夜危樓看著這直升機從鋼筋水泥的叢林裏飛上天空,在月亮底下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隻覺得在楚嘉嘉身上有種氣質,跟地球上的大多數凡人都不一樣。
楚嘉嘉:是吧,我特別有錢。
在春運返鄉潮最後的高峰期,楚嘉嘉一路通行無阻地回到了家,把直升機停在了草坪上。
她一進門,就看到哥哥穿著睡袍從二樓下來,一副剛剛洗過澡的樣子。
在看到她出現在客廳裏的時候,楚承赫的俊臉上還露出了意外的表情:“老妹?”
他踩著緞麵拖鞋從樓上下來,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楚嘉嘉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哥哥的發型吸引了目光。
楚承赫顯然是嫌劉海太長,用了她的夾子把劉海夾了起來,看上去比她還可愛,毫無違和感。
楚嘉嘉不由地問道:“你多久沒出門了?”
“嗯?”楚承赫拿了杯子接了水從廚房裏出來,聽到這個問題臉上還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說道,“記不清了,兩三個月了吧。”
頓了頓,他決定不再想這個,隻是看著妹妹,想起剛剛聽見的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等等,你開著直升機回來的?為了回來陪哥哥過年嗎?”
今天是大年三十,楚嘉嘉這樣一身飛行服,還抱著個頭盔登場,可以說是非常隆重了,楚承赫感到非常感動。
在他短短二十幾年的人生裏,妹妹楚嘉嘉是他唯一不用擔心會被自己祥瑞的人,她仿佛天生就對他天煞孤星的命格帶來的負麵能量免疫,沒有在楚承赫身上吃過什麼虧。
“不是。”楚嘉嘉說道,“你快去換衣服,我是來接你到我那兒去過年的。”
她說著,目光落在了楚承赫的頭發上,實在看不下去了,“等過完年我就陪你去剪頭發,買新衣服。”
楚承赫眼睛一亮,他對於去妹妹的公寓過年沒有什麼感覺,但對她要陪自己出門這件事心動了。
說來奇怪,從小到大,隻要楚嘉嘉待在他身旁兩米範圍內,也能抵消他身上的祥瑞之力。
楚承赫當機立斷:“我去換衣服。”
在家裏宅了這麼久,他實在是憋壞了,隻是剛放下杯子準備上樓,就聽妹妹說道:“換身方便點的,待會你來開直升機,免得你在家呆久了什麼都忘了。”
楚承赫站在樓梯上,轉頭看她,皺眉道:“你讓我開,你就不怕直升機砸下去?”
然後妹妹死了,他活下來,這事想想都可怕。
“不會的。”楚嘉嘉抱著頭盔站在原地,低頭點了一根煙,“地球爆炸了我都不會死,去吧。”
“……”
片刻之後,楚承赫換了身非常好看的衣服,用發膠把過長的頭發梳向了腦後,露出了那張英俊的麵孔。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楚嘉嘉對他吹了聲口哨,然後把頭盔拋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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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再次升空,經過十幾分鍾的飛行,又回到了楚嘉嘉的公寓樓上,在停機坪停下。
楚承赫太久沒出門,也沒碰直升機,已經手生了。
不過還好,這一路過來風平浪靜,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楚嘉嘉跟楚承赫兩個人從直升機上下來,準備從天台回公寓去。
“你看,我就說跟我在一起不會有事吧。”楚嘉嘉說道。
所以說,有時候她都會忍不住想,是不是該讓殷次飛跟她哥在一起試試。
然而這個辦法治標不治本,感情再好的情侶也不會像連體嬰一樣,天天黏在一起。
“是了,服你了。”楚承赫跟在妹妹身後來到八樓,看著她用指紋開了門,剛進到公寓裏就發現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夜危樓一襲白衣,白發如雪,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仍舊是那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楚承赫第一反應就是後退兩步,生怕自己祥瑞到了他。
楚嘉嘉正在玄關,一回頭見哥哥又退到了門外,不由地道:“……你退那麼遠幹嘛?”
楚承赫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想要保護別人,忘了妹妹在身邊,沒有這個必要,於是才又走了進來:“我這不是一時忘了你的存在嗎?”
他看著夜危樓,想著年輕人的生活還真是豐富,這是什麼古裝cos,還是漢服愛好團體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