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這個呱, 忘了四個他。  這麼多年來, 他除了想著要回地球, 想著如果能再見到自己深愛的人, 就用這個法術來喚醒她記憶以外, 就沒有再準備其他的作戰計劃。

現在問題一個吻解決不了, 後麵就完全斷了, 他不知要怎樣才能讓楚嘉嘉卸下心防。

他不知道,楚嘉嘉背對著他, 心裏也感到很無奈。

“茂茂——”

她拍了拍許茂的臉,見她沒反應,就沒有再動作。

許茂作為一個普通人,在一天之間見證了她的三個實驗對象——一個發展中, 兩個前男友, 雖然昏睡的人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她真的見了非常了不得的事。

楚嘉嘉閉了閉眼, 因為剛剛被夜危樓的法術喚醒了記憶, 那些畫麵仿佛還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她小幅度地甩了甩頭, 想要將那些畫麵都甩出去。

夜危樓是她接觸的第三個實驗對象。

他在地球的登陸聲勢浩大, 幾乎引起了一場海嘯。

那個夏天,在南太平洋的小島上,一條青色的龍從天而降, 重重地摔入大海之中, 在其中翻滾扭曲起來, 掀起了三層樓高的巨浪。

那驚天的龍吟裏隱含著憤怒和痛苦,在翻滾掙紮之中,有血液從青龍身上的傷口中滲出,將海水染成紅色。

如果不是海裏少了個穿紅肚兜的小正太,活脫脫就是一場哪吒鬧海。

楚嘉嘉從沙灘椅上坐起,伸手摘下了鼻梁上架著的墨鏡,在周圍遊客的尖叫聲中看著那十幾米高的海浪自天邊來,離這座小島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像要把小島整個吞噬。

很快,整個沙灘上就隻剩她一個人。

她在原地等著,看著那海浪中翻滾的青龍身上發出朦朦清光,身形在光芒中不斷縮小,掙紮的力道也越來越弱,終於在來到沙灘上的前一刻,變成了一個發著微光的人形。

瞬間從驚濤駭浪變得平和舒緩的海浪撲到她腳邊,又退去,留下了一個昏迷的美青年。

他躺在沙灘上,半身還浸在海水中,身上的白色衣袍被從他背上流出來的鮮血染紅。

他的頭發很長,幾乎要垂到腳踝,一身仙氣在周身凝聚不散,讓周圍的生物不敢靠近他。

楚嘉嘉半蹲在他麵前,伸手撫上了他的臉,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確定他沒有死亡之虞,這才把他扛了起來,獨自拖回了酒店。

在這座小島上度假的遊客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看著那幾層樓高的海浪向著小島撲來,等他們紛紛驚恐地跑上高地之後,海麵上又突然變得風平浪靜,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楚嘉嘉這次剛好是一個人出來度假,開著她的私人直升機,否則要把他帶回去都不方便。

這一身仙氣的美男子躺在她的床上,楚嘉嘉在他的衣服上沒有發現任何破口,但卻看到有血不斷地從他背後流出來。

雖然不知道這次的實驗對象又是從哪個位麵過來的氣運之子,但有一件事楚嘉嘉可以肯定,就是他在過來之前絕對沒有過上什麼安生日子。

怕他這樣一直流血,會就這樣死去,楚嘉嘉隻能對他說了一聲“得罪了”,然後就扒了他身上的衣服。

眼前的美男子在昏迷中還皺起了眉,仿佛在抗議楚嘉嘉的動作太粗魯。

楚嘉嘉在心裏說一聲抱歉,然後看向眼前這具像是白玉雕琢的身體。

眼前的人穿著衣服的時候看著瘦,脫掉衣服之後才知道什麼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他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完美的身材能夠讓所有男人都羨慕。

楚嘉嘉看了兩眼就收回了目光,不是她自製力強,而是她在他身上沒有看到任何傷口。

沒有理由,沒有傷口怎麼會流血?

她想著,將手掌貼了上去,指尖開始在這暖玉般的肌膚上摸索,然後在靠近鎖骨的地方觸碰到了一樣看不見的東西。

她的手一碰在上麵,昏迷中的人就發出了一聲悶哼,仿佛痛苦之極。

楚嘉嘉看他一眼,放輕了動作,再次在這附近摸索起來,發現那是一件無形的鎖具,鎖住了他的琵琶骨,所以他身上才會這樣不斷地流血。

鎖住他的琵琶骨,就等於廢了他整個人,楚嘉嘉收回手,想道:這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才會這樣把他給鎖起來?

隻可惜,即使夜危樓醒來之後,楚嘉嘉也沒有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件鎖具摸得著,看不見,一碰就會給他帶來極大的痛苦,即使是楚嘉嘉也不敢這樣隨便把它拔.出來,隻確認了這鎖的大致形狀,看到他的背上漸漸不再流血,就收回了手。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都沒有辦法把這個鎖拿掉,夜危樓隻能繼續忍受這樣的痛楚,但是他在清醒的時候,總是對這件事情顯得不在意。

楚嘉嘉問他,他隻說他已經被這樣鎖了很久,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