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早就幹掉了屬於他自己的那份食物,聽見木平之這麼說,很是詫異:“木平之,不是我說你,這種時候了還挑什麼挑?你以為你還是穆少的新寵啊!你現在是舊人!是穆少不要的舊抹布!識相的快點吃……”正說著,看見木平之端著碗的左手腕,伸手一把拉了過去,木平之趕緊換另一隻手端碗。左手腕上麵的傷疤還沒結痂,正冒著血,木平之卻毫無所覺,“我擦,你這是怎麼回事?穆少不要你,你就玩兒自殺?你敢不敢再沒出息一點?”

那小子噌的站起來,從床底下扒出來一個小箱子,裏麵裝著瓶瓶罐罐,還有白紗布等物。木平之就奇怪了,剛才他怎麼就沒想到往床底下找找。

他嘴裏一邊罵木平之不爭氣,一邊仔細的給木平之包紮,“你再敢往自己身上捅一回試試,小爺一定讓你後悔活在這世上!”

木平之想了想,敢這麼威脅自己的除了自己的親哥,就數這小子了,看這具身體的生活環境,就知道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估計往後要想好好過下去,還會有更多的人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還得忍著,不能爆發。

他不由得歎了口氣,“哎……”這悲劇的世界。

“你歎什麼氣?我還委屈你了?你沒地方住沒錢買東西吃,不都我供著你的?你吃我的住我的,”那小子又一指床,“還睡我的,居然還敢在我家裏自殺,你是成心磕磣我的是吧!”

木平之默默點頭,絲毫沒意識到這是“自己”辦的事兒,“真不厚道。”是了,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在人家地盤上玩自殺,這是成心磕磣人了。

突然一個爆栗打到頭上,對麵的小子以為木平之是在說自己,頓時就惱了,“你說誰不厚道?”

木平之連忙擺手,“我說自己不厚道,不是說你。”又垂下眼,整個人看上去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愁,“我吃你的住你的,還,還睡你的。你對我這麼好,我還在你這裏自殺,我真是不厚道。”

木平之揉了揉被打的頭部,默默地磨牙,奶奶個熊的,敢打本王,本王,本王現在不能對你怎麼樣,將來也會找機會報複回來!

那小子覺得木平之這個模樣真是可憐,但又拉不下麵子,強著嘴說,“算你識相。”在木平之手腕打了個歪歪扭扭的結,算是大功告成,又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可別告訴我你還打算纏著穆少!”

“哪能呀,我死過一回,才明白生命最可貴,怎麼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跟個男人糾纏?”木平之看著那小子,眼神明亮,充滿重生的希望,“我再世為人,就想著娶妻生子,安安穩穩的過了。說實話,那個什麼穆少的,我連他的樣子也不記得了。”上輩子不得安穩,他連個娃都抱不到,想到這,就覺得頗為遺憾。

“你說真的?你以前可是說此生非穆少不嫁的啊,”伸手摸摸木平之的額頭,“沒發燒啊。”

木平之扒拉掉額上的爪子,硬著頭皮一口氣把湯喝完,說:“去,你才發燒。我剛剛差點就死了,才醒過來,腦子亂的很,很多事情都不大記得了。你叫什麼來著?”

那小子兩隻圓眼睛瞪得更圓了,跟倆燈泡似的,“不是吧!我你都不記得了,汪哲,就是我,你可記好了,我是你最最親密的好朋友……對了,你還欠我兩千華夏幣,你打算什麼時候還啊?”

木平之瞥了一眼汪哲,對方一臉坦然,他難過地說:“我已經讓你幫我那麼多了,居然還欠你那麼多錢,你放心,我就是去賣血,也會把欠你的都還清的。”又把受傷的手腕亮出來些。

笑話,你以為你一臉大公無私就是真無私了,本王上輩子幹的就是坑人的事兒,你算老幾,敢坑本王?本王叫你一個子兒都拿不到,還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