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跟她作對!
小媳婦的聲音,又飄進她耳裏。
「我記得,旁邊的官爺們,都叫他相爺。」
果然是他!
她早該猜到是他!
龍無雙倒抽口氣,終於雙手一鬆,放開了小臉慘白的小媳婦。她轉過頭,瞪著夕陽、瞪著稻草人、瞪著那片光禿禿的田。
接著,巨大的怒火,轟然在她腦中竄起。她恨恨的咬緊牙關,握緊粉拳,在夕陽餘暉下,發出憤怒的狂吼。
「公、孫、明、德--」
三更,月上枝頭。
京城之中,秋夜微寒,萬籟俱寂。
報時的更夫拉緊衣襟,嗬著氣,提著梆子,剛繞完了東市,正要橫越玄武大街,到西市去報更。
隻是,他左腳才踏出去,剛踩上大街的青石板,一陣馬蹄奔騰聲,卻瞬間逼近。他一抬頭,就看見快馬幾乎要奔到眼前,隻差幾個大步就要撞著了。
「啊!」
更夫嚇得差點尿褲子,往後一退,重重的跌在地上,不但梆子跟燈籠全掉了,還吃了一嘴沙子。
「格老子的,是哪個不長眼的--」他嚷罵到一半,卻在看清座騎上的身影時,立刻閉上了嘴。
喲,在馬背上的那位,不就是龍門客棧裏,那位遠近馳名,又美又嗆又難搞的老板娘,與終日隨伺在旁的黑白無常嗎?
瞧那行人彎進了東市,好奇心就像是貓爪子,在更夫心上搔啊搔。他翻身爬起身,抓起燈籠和梆子,匆匆跟了上去。
才追了幾步,剛轉過彎,就聽見一聲--
轟隆!
眼前的景象,可讓更夫目瞪口呆,張大了嘴。
哇!不得了啊,相爺府的大門被踹開了!
轉瞬間,相爺府內燈火通明,從被踹開的大門望去,兩個仆人提著燈,循聲匆匆跑了出來。
站在門前的龍無雙,明眸裏還噴著火,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壓根兒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裏,徑自往屋裏闖。
這相爺府雖然占地頗廣,卻樸素異常,沒有半點官家氣派,院落雖多,但大多空著閑置,要是撤掉那些年代甚久的家具,跟牆上幾幅字畫,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家徒四壁了。
龍無雙穿著紫絨軟靴,如風般闖進廳堂--
沒人。
她瞇起眼睛,殺氣騰騰的穿越過空蕩蕩的天井,來到書樓前,撩起裙襬,又是重重的一腳踹開書樓的門。
「公孫明德,你給我滾出來!」她一邊嚷嚷,還不忘乘機泄憤,在書樓裏搞破壞,四處翻箱倒櫃,把原本整潔的書樓,弄得淩亂不堪。
老管家匆匆趕了進來,急忙想阻止。
「龍姑娘、無雙姑娘,妳別發這麼大火,相爺、相爺他--」
「你別攔我!」她猛地回過頭來,逼問著:「他人呢?」
老管家喘著氣,話說得斷斷續續。「無、無雙姑娘,相、相爺他--他--」
「他怎麼樣?」
「相、相爺不在書樓啊--」
「那個隻會死讀書的老古板,不在書樓裏,那會在哪?他怕是連睡都睡在書堆裏了!」她一甩絲袖,轉身就往二樓走。
隻見二樓也是一層又一層的書櫃,堆滿了四書五經、經史子集,卻不見半個人影。
四處察看兼破壞後,她咚咚咚的下樓,衝到老管家麵前。
「他人呢?」
老管家還在喘氣,撫著胸口,被她氣勢嚇得連退幾步。「呃--那個--無雙姑娘,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您要不要先回宅休息,有什麼事,等明兒個一早,我再告知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