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黑甜的夢鄉,直睡到這會兒。
龍無雙抿著紅唇,看著窗外,視線不經意的往下溜,赫然瞧見滿地散落的衣裳——不,那根本稱不上是衣服了,簡直是碎布!
他的單衣,跟她的單衣,還有那件精致絕倫的嫁裳,都已經被撕得粉碎,其中還有幾塊碎綢子,看起來格外眼熟,不論質料或是繡樣,都跟她的兜兒與褻褲一模一樣。
完了,要是讓別人瞧見,肯定就知道他們昨晚——昨晚——
強撐著磨人的酸疼,好麵子的龍無雙,咬著牙忍住申吟,像個小老太婆似的,顫唞著想要下床收拾。
隻是,才剛伸出小手,她就倏地一愣。
這是什麼?!
她瞪著自個兒的手,一動也不動。
隻見原本雪白的肌膚上,這會兒變得有的紅、有的紫,全是吻痕與瘀青!
不會吧!
龍無雙倒抽一口氣,連忙抓著被子,站到銅鏡麵前,緊張兮兮的端詳。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先是目瞪口呆了一會兒,下唇抖顫了一會兒,接著就是一聲
「啊!」
又驚又怒的尖叫聲,從新房裏傳出。
在門外苦等,等得都快打瞌睡的銀花,立刻驚醒過來,急忙打開房門。「夫人、夫人,你沒事吧?」
龍無雙火速回身,用被子遮住赤摞,小手猛揮。「出去出去,別進來!」
「喔,是!」銀花雖然有些摸不著頭緒,卻也不敢抗命,低著頭乖乖退了出去。
直到房門關上,龍無雙才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鬆手讓被子落地。
窈窕曼妙的嬌軀,在銅鏡中展露無遺,不論是頸項、肩上、胸`前,甚至纖細的腰,與滑潤如玉的背部,處處都有公孫明德留下的「痕跡」。就連她的唇瓣,也被他吻得微腫,至今尚未消褪。
這、這這這這這……這要她怎麼出去見人啊?!
她懊惱得猛跺腳,突然又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藥!
明亮的眸子微眯,迅速回頭,望見桌上那已經空了的酒杯。
在喝交杯酒之前,公孫明德的行為,還堪稱「正常」。直到喝下那杯,被她下了藥的酒後,才變得——變得——
她握緊粉拳,心裏更加懊惱。
那包藥絕對有問題。
她可以確定,那包藥絕對不是什麼迷[yào]!她清楚的記得,昨晚,羅夢親口說過,那包藥是宮清颺要她轉交的。
肯定是宮清颺辦事不力,拿錯了藥,錯把她要的迷[yào],換成了別種藥,才會造成反效果,讓她非但不能迷昏公孫明德,反倒被他吃幹抹淨!
正在惱火之際,門外傳來銀花怯生生的聲音。
「夫人,請問,我、我可以進去了嗎?」
「再等一下!」
龍無雙答道,盡快把滿地殘衣碎布收拾幹淨,再抽了桌巾綁好,塞進衣櫥裏藏好。接著,她拉著被子,縮回大床上,確定沒有一寸的肌膚外露後,才清了清喉嚨,揚聲說道:「好了,你可以進來了。」
「是。」
銀花小心翼翼的踏進房門,雖然很想問問,夫人剛剛為什麼尖叫,卻又直覺的知道,夫人絕對不肯回答。她壓抑著滿滿的好奇,走到衣櫥旁,伸手就要打開——
「等一下!」龍無雙急忙開口。
「啊?」
「你、你開衣櫥做什麼?」
銀花茫然又無辜的回答:「我、我想拿衣裳,替夫人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