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沒有開口,仍舊默默為她上藥。
直到他的手沾著藥膏,撫過她腰上,那處昨天夜裏,被他的雙掌牢牢箝住,懸宕在她身上,深而猛烈的衝刺時,所留下的瘀痕。
這次,就是貨真價實的疼了!
「好痛!」她喊出聲來,不悅的轉頭,還以為是他蓄意弄疼她。
但是,一瞧見他的眼神,她倒是閉了口,小臉上的怒氣,隨即被濃濃的狐疑取代。
咦,她剛剛從他眼裏瞧見的,會是歉意嗎?
這個男人竟會歉疚?
而且,還是對她感到歉疚?
龍無雙哪肯放過這個機會,明眸一睞,故作委屈的指控。
「還不是你害的!」
公孫明德動作一停,略略抬眼,隻是看了看她,動作卻沒停,就連表情也沒啥改變。
她乘勝追擊。
「堂堂相爺,竟然不懂憐香惜玉,才一個晚上,就弄得我一身是傷,酸疼得難以下床。」
「沒有人規定,身為宰相,就要事事精通。」
「喔?這麼說來,相爺是需要拿幾本春宮書來研究,才好照本宣科,免得來日又把我弄傷了。」
他臉色略變,隻回答了三個字。
「不需要。」
「是真的不需要,還是不想讓別人曉得?」她故意問道,紅潤的唇上,噙著壞壞的笑。
公孫明德沒有回答,又沾了些許藥膏,繼續為她搽藥。他的動作仍舊輕柔而小心,她卻不像先前那麼安靜,隻要那些藥膏,一觸摸到她的傷處,她就開始哀哀喊疼。
「唉啊,好疼啊!」
「你就不會輕一點嗎?」
「你是故意的吧?」
「你昨晚折騰我,還嫌折騰得不夠嗎?」
「啊!」
「別、別這麼粗魯啦!」
「好痛好痛!」
「相爺,你停手啊,我給您求饒,好不好?行不行?」
她一聲又一聲,指控求饒外加喊疼,小嘴兒碎碎念著,始終沒停過,存心不讓他好過。
終於,公孫明德停下動作,黑得發亮的眼,直視著她滿是挑釁的臉兒。
龍無雙把下巴揚得更高。
嘿,怎麼樣?終於要回嘴了嗎?哼哼,來啊來啊,她等著呢!
誰知道,公孫明德沒有開口,反倒是擱下藥膏,然後注視著她的眼,鎮定的、緩慢的解下腰帶,再脫下外袍。他的身上,隻剩下一件單衣。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要做什麼?!」龍無雙臉色一變,心裏甚至不由自主的,浮現些許驚慌。
他……難道他想……不會吧!這會兒她還疼著呢,他該不是又要對她……對她……
就在她又驚又怕,甚至慎重考慮,是否該道歉或是求饒時,公孫明德已經唰地一聲,扯開了單衣的領口,袒露出大半個結實的胸膛。
隻見,那健壯的胸膛上頭,竟然滿布抓痕。不但如此,在抓痕之中,還有著無數暗紅色的痕跡——
那痕跡,她可不陌生。
那是吻痕。
瞧那吻痕的顏色,以及抓傷的痕跡,明顯都是才剛留下的傷。
公孫明德不可能吻自個兒的胸膛,而且,那些吻痕,明顯的比她身上的較小些,而他的雙肩上,也殘留著女子留下的小巧齒印。
就算他沒有開口,她也立刻明白過來,尷尬與羞意,同時席卷而來,讓她迅速紅了臉。
原來,昨晚不知「憐香惜玉」的,可不隻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