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3)

輕地道一聲“晚安”就起身要走,不經意間瞥到桌上的A4紙,那是一封冗長的信,不知她要寄到哪個地方,但是那張紙真的太白了,沒有一點信紙的模樣。然後,男生關了燈合上門。室內一片漆黑,卻彌漫著一股抹不去的味道,就如清新劑一樣,一直停留。

☆、3(2)

早晨鬧鍾“嗞嗞嗞”地響著。睡夢中的餘鯉揉揉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她覺得自己是否有過夢遊的習慣,好像是沒有,可是她現在起來是躺在床上而非所謂的桌上,這又怎麼解釋?好像昨日在她的視線中有過一個男生的身影,為她做了一切。餘鯉呆呆地坐在床上想著,直到爸爸在房外敲門她才回過神來。餘鯉起床穿衣接下來就是將桌上的信折疊夾在《安徒生童話集》中放進書包。那個童話的夢還未結束,女生就一直帶著自己心愛的書,因為到那一天,她要回海邊,親自把這本書交給涼泉,就算是把自己也交給他了。那個少年俊秀的輪廓在她腦海浮現,女生笑了,那抹笑就像是一朵開放的花。

餘鯉拿著書包走出來,正好碰見也從房裏出來的陸炎彬。她看著自己的弟弟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撲哧”笑出聲來,一聲“早啊”讓男生微微尷尬後回答“姐,早”。“以後要記得把頭發弄好了再出來,看看你的發型,是迪克牛仔麼?”餘鯉上前,陸炎彬有些抗拒地後退,女生見他一把抓住他為他整理頭發,男生低著頭說了聲:“謝謝。”

女生坐上男生的自行車,在一句沒一句的對話中,兩人再次出發去學校。生活就是這樣反反複複,秋風習習帶來一種桃源般的舒適感,道路兩邊的金色樹葉時不時地飄落,在這條去學校的小道上留下了生活的軌跡。

餘鯉坐在窗邊將昨晚寫的信對折兩次後放進一個白色的信封,剛好被過來拿掃把的駱米婭發現,她驕傲與不屑地說:“這個角落的發展真的很不發達,現在還寫信,原來科技還未途徑這片小地方,嗬嗬。”餘鯉以為駱米婭隻是開開玩笑也不在意,她把信封粘上後用黑色水筆畫上了美麗的圖案,上麵是一個女孩拿著一個貝殼,她坐在秋千上,遙望遠方,而那個遠方是一片翻騰的海。她有寫上收信人和寄信人的名字和地址。“哎,真可憐,連個漂亮的信封都買不起。”駱米婭在衛生角拿了掃把又過來嘲諷。餘鯉根本沒有正眼看她,而是和尤冰婕說:“畫的怎麼樣?”“很好看,下次去參加學校裏的書畫展吧。”尤冰婕評價。“嗯。”餘鯉回答,她把信封放進了書包。“咳咳咳。”駱米婭站在一旁輕聲咳嗽想引起注意,卻招來別人的無視,她被當成了空氣。她氣得尖叫:“餘——鯉——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你是失聰還是弱智啊!當自己是什麼啊,目中無人是不是。那你以後就得小心點了。”女生勾起嘴角,那個弧度猶如信號。她轉身高傲地離開。

“她?”餘鯉疑惑,“怎麼了?”

“估計是你把她惹了。”楊懿解釋。

“我?”餘鯉指著自己,淡淡一笑,“也許是吧。”

有時,我們總以為自己過著很平凡的生活,殊不知因為一件微小到不用說起的事卻將一個矛盾在某處裂開,繼而像火苗一樣跳動地越來越旺,直至爆發。

邱沐澄剛走進教室,班長溫璟言就捧著一堆資料過來,他連忙抽了上麵一部分為她分擔:“幹嗎去?”

“老葉的任務,要去教務處一趟。”溫璟言回答,“你手裏那份是洛忻城的,你上去給他吧。”

“知道了。”邱沐澄與女生相反地方向走去,轉角便兩步換做一步上樓。剛到五樓樓梯口,他站在走廊上看著遠處的女生,就她一個人站在那裏,陽台上放著一本書,她側麵的輪廓非常的流暢,宛如一筆就將她畫成,烏黑的頭發紮成了馬尾,頎長的脖頸白如玉璞。她穿著長袖,下邊是百褶裙,白絲襪配上一雙粉紅色的鞋,腦海中出現她的輪廓,她的身影,仿佛一種致命的蠱惑。那個紮羊角辮的女孩在漸漸和她重疊。他走近時聞到了她衣服上散發出來的香味,是肥皂的香味,他的臉泛起了淺淺的緋紅色,他想和她大聲招呼,卻被剛出門的洛忻城打斷:“沐澄,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