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雲笑:“姑娘何出此言?娘娘哪裏是需要人幫助的。”
“娘娘當然需要人幫助,我在她身邊的日子也不短了,她有許多為難的事情,我都知道。”
錢雲笑得有些失落:“便是娘娘需要幫助,我也幫不上忙啊,我連個舉人都不是呢。”
王詩韻瞪了他一眼,可人家沒看她,索性踢起土來,揚到他身上去:“懦夫!”
錢雲驚愕:“姑娘?”
王詩韻橫眉怒目的樣子,像極了憤怒的狸花貓:“怎麼?難怪說虧你了?你都不問問娘娘需要什麼,就覺得自己幫不了娘娘,難道不慫嗎?”
錢雲說:“我約莫是知道的,家裏做官的不少,都不在京城,親戚中倒有幾個做京官的,但娘娘不敢偏愛,反倒遠著。這麼一來,就被群臣牽製了。”
事關朝廷大局,王詩韻其實不明白,可想到娘娘被範叔同氣得不行的樣子,估計錢雲說得是對的。
可,一定要做官才能幫娘娘嗎?
娘娘做的事情其實不難,娘娘能做,這群國子學的人應該也能做。好吧,也可能很難,他們做不好。但做好做壞有什麼要緊的,隻要不把娘娘累壞就行。
王詩韻笑道:“有一件事,不需要做官就能幫娘娘,而且隻有你能幫娘娘。”
錢雲驚訝:“什麼事情?”
王詩韻正想說話,就聽到一道渾厚的中年男聲從背後傳來:“老夫覺得今日天氣好得很,還聽到幾聲喜鵲叫,果真,是稀客登門了。”
錢雲忙轉身行禮:“見過魏伯父。”
來人正是魏淮安。
王詩韻不知道來人是誰,見錢雲行禮,知道自己也該行禮,但她就不想跟這個打斷自己話的人行禮,瞥了魏淮安一眼,轉頭對錢雲說:“雲澤,你這是遇到親戚了?那你忙吧,我去找我們公子。”
蹦蹦跳跳地踏著春泥去追錢明月。
魏淮安心道,這是誰家公子的寵婢,怎麼帶到這裏來了,還敢叫國舅的字,好生無禮。
“賢侄多禮了,那位姑娘是?”
“是林世伯的外甥女,姓王。”
林長年的外甥女,京城人都知道被皇後請到宮裏去了。那,她家公子?
魏淮安麵上很驚訝的樣子:“這麼說,貴人也來了?”
那邊,王詩韻已經撲到錢明月身上,趴在她耳邊說:“國舅爺的魏伯父是誰啊?看著像是個大官,很威嚴的樣子。不知道是該跪在地上行禮還是行萬福禮,就跑了,嘿嘿,不會被罵不知禮數吧,哎,我是真不知啊。”
錢明月笑:“跟在姐姐身邊,見他就不用行禮了。”
說話間,魏淮安和錢雲走來了。
魏淮安向錢明月行禮:“您來了。”
錢明月微笑:“出來散散心,沒想到伯父親自監工。”
魏淮安說:“人都是新募來的,很多沒幹過工事,不知道幹什麼,得指揮著。”
“天天跑這麼遠也不容易。”
“不是天天來,每三天來一次,平時都是胡員外郎在,今日倒是巧了,在這裏遇到您。”
“這占的地是怎麼補償的?”
“按照朝廷測算,工學院的地基是三十畝。但青磚、棟梁、工具都需要地方存放,日後還需要給工匠搭建住房、飯堂,故而實際占用土地三十五畝,不過那五畝地過後還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