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百戶心道:他還真的知道,難道他說的是真的?不對,有能力偽造鑾儀衛腰牌的人,肯定能打聽出這些的,不能信他。
“這麼說,你父親也就是伺候過國丈的西席罷了,那你怎麼偽造的鑾儀衛腰牌?偽造腰牌要做什麼?”
錢雲剛想回答,孫百戶又說:“算了,你也別說了,等任大人來審吧。跟大人說話記得老實點兒,他可沒本官好說話。”
錢雲被關進前衙庫房臨時改建的刑訊房裏,裏麵光線很暗,各種刑具顯得陰森可怖。
孫百戶沒捆他:“老實待著吧,別想著逃跑,你跑不掉的。”
錢雲微笑:“多謝提點,我等著你們任大人。”見了任長宗就說實話。
任長宗與他有過幾麵之緣,說不定能認出他來,再不濟,還有妹妹給他的書信可做憑證。
這幾個鑾儀衛的小官小兵見識有限,竟然認不出那腰牌是真的,也不能根據這腰牌推斷出他身份不同尋常,萬一跟他們說了自己真實身份,恐怕不光不信,自己還要受一頓皮肉之苦。
他等來的不是任長宗,任長宗陪著小皇帝出去遊玩了,府衙裏能做主的就隻剩了另一位指揮同知武繼勇:“你說你是京城人,那來到餘杭之後住在哪裏?”
錢雲報了客棧名,武繼勇便讓人去搜。
錢雲心道:等他們看到他包裹裏的信件,自然知道他的身份,以及他是不可能害聖人的。
他甚至還有功夫擔憂,他免不了要去拜見聖人了,不知道這至尊的妹夫好不好相處。還有祖父,知道這件事後,會不會責怪他?到時候還要拜托妹妹幫忙說句話。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住的那家客棧失竊了,盜賊翻開了他的包裹,將包裹裏麵放貴重物品的小包裹拿走了。成國公和皇後的信都在裏麵!
當著錢雲的麵,孫百戶回話:“大人,客棧裏沒有凶器,隻有一些衣服和筆墨紙硯,以及一本書。”
武繼勇問:“沒發現銀錢嗎?”
“沒有。他身上倒是有三兩左右銀子,一二十個銅錢。”
武繼勇冷笑:“從京城來餘杭,不帶錢喝運河的水嗎?想必有同夥。說,你同夥是誰?”
錢雲見狀不妙,看來是等不來任長宗了,為了避免受刑,忙亮明身份:“武大人,我姓錢,名雲,是皇後娘娘的親三哥。”
武繼勇給了孫百戶一個眼神,孫百戶疑惑:“你不說你叫李叔澤嗎?”
錢雲慚愧行禮:“實在不應該欺瞞大人,實在是自從離京,一直用的都是這個名字。李是母親的姓氏,伯仲叔季,排行老三故而取了叔字,至於澤,雲聚為雨,潤澤萬物。”
孫百戶覺得可信:“原來是這樣。”
武繼勇瞪了他一眼:“沒用的東西,別人說什麼都信,滾!”
錢雲忙說:“我有憑證,祖父和妹妹都寫了介紹信,在客棧的包裹裏。”
武繼勇再看孫百戶,孫百戶搖頭:“沒有搜到。”
錢雲驚訝:“什麼?難道是失竊了?”
武繼勇嘲笑:“編吧,繼續編,老子倒看你要怎麼圓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