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長宗心道:壞了!壞了!錢雲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武繼勇性急手黑,不知道有沒有好好招待那位,要是用了刑——
“聖人,臣去請三公子。”
小皇帝好心情地擺手:“去吧,去吧。”
刑房裏,傳來武繼勇的訊問聲和男人嘶啞的慘叫聲。
“住手!”任長宗踹開房門,“武繼勇,你該死。”
錢雲身上血跡斑斑,他有氣無力地抬頭看了任長宗一眼,氣若遊絲地說:“任大人,你終於來了。”
“三公子!”任長宗一邊砍斷繩子,一邊衝跪在地上、臉上帶著掌印的孫百戶喊道,“快去稟報聖人,請禦醫給三公子治病。”
武繼勇才知道大事不好:“大人,這,這真是?”
任長宗恨極了他:“你就等不到我回來嗎?”
饒是小皇帝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錢雲身上那血肉模糊的傷痕時,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嚴重的傷!得多痛啊!把姐姐的哥哥打成這個樣子,這下可怎麼跟姐姐交代吧!
錢雲胳膊上、腿上、腰上、胸上都包著白布,像個木乃伊一樣,小皇帝沒見過木乃伊,隻覺得他有點兒像蟬蛹。
“很痛嗎?”
“謝聖人垂問,禦醫用過藥了,已經不那麼痛了。”
小皇帝大馬金刀地坐在太師椅上:“事情已經搞明白了。”
“那客棧新招的夥計心術不正,借著打掃房間的機會,翻開了你的包裹,偷走了裝有錢財的小包裹。”
“得虧他不識字,隻取了錢財,把皇後和成國公的信件當引火柴了,若落到有心之人手裏,拿著信件頂著國舅爺的名頭招搖撞騙,麻煩就大了。”
“三哥啊,你雖然受傷了,但朕還是要說你一句,出門在外,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怎麼能不隨身帶著呢?”
錢雲被他說得滿是負罪感:“學生慚愧。”
小皇帝語重心長地說:“你第一次獨自出遠門吧,有注意不到的地方也有情可原,不過,一定要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幸虧朕和任長宗回來的早,下次若落到歹人手裏,你讓皇後怎麼辦?”
錢雲抿嘴:“是,下次學生一定注意。”
這就對了。他是天子,很難向皇後姐姐之外的人,認錯賠不是,隻能讓錢雲承認錯了。
小皇帝笑了:“說點兒輕鬆的吧,你把紅寶石埋到國丈書房的磚頭下,就不怕哪天被國丈發現嗎?”
錢雲楞了一下:“靜心齋是妹妹的書房,不是父親的書房。”
新任杭州知府竟敢用皇後的書房做自己的書房!小皇帝想到一個老男人用皇後用過的房間就生氣:“好大的膽子!”
錢雲卻是另外一種猜測:“原本靜心齋在後衙最後一進東麵中間,現在的靜心齋在哪裏?”
小皇帝對府衙很熟悉了:“在後衙第一進東麵。”
很顯然,杭州知府暗暗拍皇後的馬屁,將靜心齋的牌匾挪到自己書房上,以示尊崇。
小皇帝鬆了一口氣,突然有點兒好奇,原來的靜心齋是不是真的有一顆紅寶石,便讓萬金寶帶人去找,結果不一會兒,萬金寶就用白綾帕子包著一顆紅寶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