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出塵,話語卻不似白色這般透明可懂,倒如一盆墨汁,混沌難測。
“是。”橙淨輕輕頷首。
這時,一直在玩弄銀針的青衣女子緩步走了過來,將銀針遞給男子,含笑問橙淨道:“那女子是不是年齡在40歲上下?”
橙淨努力回想,用力搖了搖頭:“不,雖然是在黑夜之中,但我可以確定她年齡絕對不過二八!”
青衣女子秀眉微擰,側過頭去看男子,隻見男子眼神專注,額前發絲微動,有極盡魅惑之色。
青衣女子沉思片刻,開口對男子道:“這針,是繁華落盡!”語氣極為堅定。
男子繼續把玩著銀針,臉龐微微抬起,在晨曦下,側臉形成一個神秘莫測的陰影,引人遐思,不覺又已奪神。
放下銀針,男子淡淡開口,語氣不是肯定,又似在喃喃:“難道是她?”
“誰?”青衣女子迫切地問。
男子不語,隻就著迎麵吹來的山峰凝視遠方。臉龐似乎有雨絲飄過。
二月時節,也該下春雨了......
怕是春意已散,山雨欲來,還尚不能雲淡風輕,淡看風雲。
第八章 相逢如相識,汝心亦難知。
三日後。隆中。
諸葛府的廚房內氤氳一片,好聞的米飯香夾雜著淡淡的濕露味。子凝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進廚房。三日來為了躲避諸葛均,也為了不讓諸葛亮懷疑,子凝都一直都在房中沒有出來。再逢陽光,子凝心中亦是無限舒暢。
“安媽媽!”子凝在廚房中喚了一聲,這幾日的飯菜都是安媽媽送到房中的,兩人也已是熟悉了。
“姑娘怎麼來了,廚房髒亂,你身子剛好,會沾了汙穢。”安媽媽邊說邊拿了一碗銀耳蓮子羹遞給子凝,“這是我剛做的,來嚐嚐。”
子凝接過瓷碗,就著湯勺喝了一口,忍不住讚歎道:“真好吃!”
“好吃就好!”安媽媽看子凝的樣子就笑了起來,轉過身去向灶爐裏添了一把柴火,
子凝慢慢的吃著,細細的打量廚房。忽然,她看到了桌上還有幾碗銀耳羹,轉念一想,便轉過身去對安媽媽說:“安媽,二先生應當還沒有吃過吧?”
“是啊,二先生向來習慣早晨起來後先讀書再吃早飯的。”安媽媽隨口一說,卻說到了子凝的心坎裏···
先看書再吃早飯···那麼,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書房···子凝沉思了許久,手中的銀耳羹也被攪得冰涼。對了!書房!
子凝心中一喜,便端起一碗蓮子羹,對安媽媽說:“安媽,孔明先生救了我,我傷病初遇,正想去想他當麵道謝,不如,這碗銀耳羹就由我去送吧!”還沒等安媽媽回答,子凝便已輕步出門。嘴邊含著笑意。孔明此時在書房,自己借著送銀耳羹的名義進去,不僅沒有人會懷疑,而且還名真言順。若是趁孔明不注意之時拿到八陣圖,那就可以全身而退,不必再耽擱了。
思量著,子凝已來到了書房門口。輕輕敲打門環:“孔明先生,是我,子凝。”子凝盡量平複自己內心的忐忑,和聲道。
“進來吧。”溫和的男聲從裏麵傳來,就如同一陣春風般柔和。
子凝打開門,緩步進入,隻見書房內書架陳列整齊,四麵牆壁上皆是字畫。環顧四周,子凝方才看到了執卷而讀的孔明。隻因孔明周遭的書卷之氣太過濃鬱,仿若是與那古書都融為了一體。
“傷好些了嗎?”溫和的聲音在進入耳畔的那一瞬間消融了所有的不適宜與忐忑不安。
“好多了,這幾日多虧了府上照顧。”子凝端著瓷碗含笑來到孔明的書桌前,將其放置在書桌上,道:“還沒來得及向先生道謝,特地做了這銀耳羹給先生嚐嚐。”說罷用湯勺攪拌了幾下遞給了孔明。
孔明接過瓷碗,笑容溫文舒適:“哦,那那我可有口福了。“語畢就著湯勺喝了一口。子凝貌似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孔明,實則用餘光打量書房四周。
“這羹的味道很熟悉。”孔明淡笑,饒有意味的看著子凝,接著又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淺淺的笑意依舊掛在嘴角。
子凝心中一驚,糟了,沒想到謊言就這麼被拆穿了。方才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自己竟會說這是自己做的。子凝尷尬的笑了笑:“嗬,是麼···我待會給大家都送一碗,這麼多天真是麻煩大家了。”說完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秀眉緊鎖。
“不必拘泥,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子凝。”孔明話語含笑,眼神清澈見底,那一聲稱呼讓子凝心中一緊,竟無語相對。孔明的雙眸清明幹淨,不似諸葛均一般深邃難懂,可不知為何,當子凝與他相視之時,卻更加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似乎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被他一覽無餘。
“先生,可否再留我幾日,我···”這回是真的語塞了,開始變得語無倫次,雙眸難以逃開孔明那看似無意,實則難測的眼睛。他的眼就如同桃花一般,不語而自笑。
“孔明。”孔明淡淡開口。
“呃?”子凝一愣,不明所以地皺了一下眉。
“叫我孔明便可。”一雙桃花眼溫柔清澈,有無限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