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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張臣抓住她的胳膊,冷漠地問道。

“離開這裏。”子凝淺淺吸了一口氣,試圖掙脫開張臣的固執。

“你身上的毒已及肌理,外麵天寒地凍,你這樣出去,必死無疑!”張臣冷漠中透著擔憂和憤怒。

“不用你管!”子凝還是奮力地試圖掙脫,但是手臂卻被他拽的越來越緊,子凝整個身體都覺得是在他的束縛之下。

子凝拚命掙紮,越是掙紮,他抓的就越緊,她的發絲出滲出了汗水,子凝感覺到了身子的一股異樣。

又是撕裂般的疼痛從胸口傳來。!

“啊!”子凝叫喊出聲,緊緊咬住雙♪唇,已然忘記了張臣正固執地拽著她的手臂不放。

張臣意識到子凝的毒開始發作,冷靜地蹲下`身,將子凝的頭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臂彎處,卻被子凝無情地推開。

“走開!”

“把藥喝了!”下人忽然從身後端來了一晚藥,這是張臣方才研製出來減緩痛苦的湯藥。

“我就是死也不喝你的藥!”

【完結倒計時】第一百十七章幾經離愁心已沒,萬般辛苦遭逢後。

“我就是死也不喝你的藥!”子凝抵住張臣的肩膀,讓他不得靠近自己。

子凝死死地盯著張臣,仿佛是要將他生吞下去一般的仇恨。

那麼多的離愁,子凝已經經曆的太多,張臣帶來的欺瞞,是她最難以接受的。

張臣倒是出奇地冷靜,他一貫如此,看著子凝抵死相抗的樣子也沒有什麼怒意,隻是淡淡地開口:“是你自己喝?還是要我幫你?”

子凝胸口的撕裂越來越劇烈,秀眉擰在了一塊兒。

捂住胸口,子凝自己也意識到了這次的毒發來勢洶洶,這幾次的疼痛,一次比一次劇烈!

“你滾!滾啊!”子凝開始低吼,完全沒有了平日裏得體的樣子,滿身狼狽。

張臣眉宇一沉,忽然伸手將手中藥碗裏的湯藥灌入了自己的口中,就在子凝驚詫之時,張臣已經欺身下來,手臂攔住子凝的腰際,薄唇覆蓋在了子凝的唇瓣上。

子凝還沒有來得及呼吸,也沒有來得及掙紮,苦澀的藥汁已經被張臣口對口強行地灌入。

藥汁的苦味讓子凝感到惡心,但是他的味道似乎減弱了藥汁的苦澀,子凝的喉嚨微微顫動,藥汁終於被強行灌入。

張臣離開子凝的唇瓣,他出奇地冷靜,看了一眼還剩半碗的湯藥,回首對子凝道:“這半碗,你是要自己喝,還是繼續我幫你?”

子凝隻覺得嘴唇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齒頰間的苦澀意味更加濃重。

藥汁灌入身體,子凝忽然覺得痛苦似乎真的減輕了不少,起碼方才撕裂一樣的疼痛轉化為了輕微的刺痛。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救她,明明隻是為了一個玲瓏寶盒,他口中所說的愛戀在她看來不過是取得玲瓏寶盒的一個借口罷了。

子凝的眼淚又流下了,這一次,是因為委屈,而無關痛苦。

瞥了一眼張臣的眼眸,子凝覺得身子裏有一股奇怪的東西在作祟,也許是藥效發作了,更也許,是他看著自己的眼眸,有了與平日裏不一樣的情愫。

子凝從張臣手中拿過藥碗,一仰頭一飲而盡,她早就已經忘記了苦澀的滋味,口中殘留的,是他的味道。

張臣倏地起身,修長的身軀屹立。

子凝仰視他的芳華,心中莫名其妙想到初見時他的樣子,永遠是一身白衣,不沾一塵。

可是在這白衣身下,是他日益龐大的野心。

子凝,不寒而栗。

“從現在開始,別再給我玩什麼絕食的戲碼。”張臣唇線一抿,眼中沉鬱。

子凝艱難地起身,他沒有俯下`身來扶她,畢竟他是昔日的君王,冷血無情。

“好,我喝粥。”子凝冷冷地看著張臣,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是那般艱難。

從下人手中接過盛著一碗清粥的碗,子凝看了許久。

她知道,現在已經無路可退,留在他身邊,隻會繼續被他利用,最後傷害到體無完膚才肯罷休,想要解脫,唯有死亡可以做到。

子凝盯著碗的青瓷花紋看了許久,忽然一把擲碎,子凝立刻俯下`身去,撿起一塊藥碗的碎片,節節敗退幾步,將隨便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張臣看到子凝的動作,並沒有多餘的驚奇,隻是一直看著瘋狂一般的舉動。

子凝敗退幾步後,身後便是一堵牆,已是無路可走。

“別過來!”子凝仍舊執著地將手中的碎片抵在脖子上,脖頸處昨夜被納蘭亦沐劃傷的傷痕赫然在目。

“你想死沒人會攔你。”張臣淡淡地開口,眼中的沉鬱之色堪比沽名此時傍晚的月色。

子凝抽噎了幾聲,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中拿著的碎片在顫唞,她亦不想就此離開,但是張臣的.逼迫讓她無可奈何,他冷語之間的冷漠,讓子凝心寒,更加讓她不敢再相信世間的任何一個人。

手中的碎片開始劃過脖頸,子凝似乎都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正在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