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碗放在楚白馳的眼前,道:“會不會融合我也不知道呢,你猜會不會?”
楚白馳卻是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裏麵的兩滴血正在緩緩的融合起來,他看向楚銘宣的眼裏也滿滿的盡是震驚。
楚銘宣攤了攤手,麵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道:“我知道你不想認我,可是怎麼辦,我確實是你的兒子呢。”
楚白馳重度癱瘓,說話都已經成了問題,眼底的不可置信是那麼的明顯,嘴裏支支吾吾的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後,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楚銘宣的頭頂,卻被他很快的閃身避開了去。他眼神森冷的看著楚白馳,道:“知道小時候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就是你能如同一個父親一樣慈愛的看著我,問我功課如何,誇我兩句,勉勵兩句。你這個動作,曾經是我做夢都想要的,可如今,我已經不需要了。”
楚白馳眼底盡是悔恨,楚銘宣剛剛的這一段話無疑是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把厚厚的鹽巴,疼得要命。
楚銘宣又繼續說道:“王氏根本就沒有懷孕知道嗎?那幾封信也是我造假的,那日王氏出府未歸,也是我叫人綁架的,她懷孕的症狀是我找人下了藥,哈哈,這跟當年的情景是不是很像?”
楚白馳一瞬間臉色煞白,什麼很像?分明是一模一樣,其實在這之前,他還沒有相信王氏,可是這個剛剛才證實了是自己的兒子的人說那一切都是他做的!此刻,楚白馳還有什麼想不通的?
當年那件事,也是王氏栽贓罷了,想想看,將周氏趕出了皇陵,她便不用對著周氏行妾禮了,可是當年,他怎麼就絲毫沒有懷疑的相信了呢?
隻因為那一句青梅竹馬?還是那幾封謀反的信讓他失了分寸?又或者,是因為周氏的懷孕讓他嫉妒難忍?
不管如何,總之他是被王氏給設計了,就如同此次王氏被自己兒子設計一般,自己還是毫不猶豫的就信了!
嗬嗬,這一切能怪得了誰?當時那件事分明就有那麼多的破綻,是自己不願意相信,現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的報應,哈哈,報應!
“父親,您世子可還沒立呢。請封世子的折子我已經寫好了,就差父親您的大印了。”
話一說完,就看到楚白馳眼底有著一絲祈求,他知道,他是想讓他放棄世子之位,讓給楚銘城,楚銘宣忽而一笑:“父親,我可是您的親生兒子,這世子之位如何讓?讓了可就是欺君!再說,我若不是世子,我娘親怎麼能夠正名?”
前麵都不足以說服楚白馳,可後麵的那一句,卻讓楚白馳沒了任何的想法,是啊,這輩子他最對不起的便是楚銘宣和他的娘親周涵晴。
楚銘宣徑自站了起來,很是熟練的找到了楚白馳的印信,接著毫不猶豫的蓋了上去。
第二日早朝,楚銘宣便將折子遞了上去。
九月十二,清婉正像往常一樣在園子裏散步,忽然一陣陣痛襲來,讓清婉臉色一變,她趕緊對春分吩咐道:“我好像要生了,通知穩婆一切要做到位。”
春分領著命去了,清婉又吩咐小廝去告訴楚銘宣一聲,然後自己又在園子裏慢慢的小走了兩步,才由夏至和秋雲扶著進了產房。
進了產房之後,夏至便去了廚房,很快便端著一碗雞湯過來,道:“夫人,這是早上準備的雞湯,您喝點,別等到時候沒了體力。”
縱使現在沒有一點兒胃口,清婉還是點點頭接過夏至拿過來的雞湯灌了下去。
自從清婉懷孕之後,楚銘宣便一直在尋找婦科聖手,而顧鄭氏看著自己女兒肚子那麼大,也急得不行,因此搜羅了不少百年野山參。
“夫人,現在情況很好,您一定要放輕鬆。”
清婉點點頭,深呼吸兩口氣,告訴自己放輕鬆,可是,這可是第一回生孩子,怎麼可能放輕鬆?
清婉甚至在心裏默默詛咒,為什麼不是男人生孩子!似是有了感應的楚銘宣,在產房外麵正在憂心著,忽然就菊花一緊……
陣痛還未過去,產婆一直在幫梳理著情緒,另一位女醫官則幫著清婉按揉著穴道,用以幫助生產。
疼痛忽然加劇起來,清婉眉頭死死的皺著,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她懷的是雙胎,一定要保存體力,保存體力!
也因此,她便一直忍者沒有出聲,額頭上的汗水已經細細密密的遍布了一層,她要忍著,可是誰他媽的可以告訴她,為什麼這麼疼啊!她就算是忍者神龜尼瑪也忍受不了,該死的臭小子,等他出來一定要好好的實行暴力教育!不然,這都對不起自己這麼疼!
若是旁人知道了清婉此時的想法,怕是都隻有一個反應,那便是汗滴滴……
楚銘宣站在產房外頭手足無措,又聽不到清婉的聲音,急得團團轉,最後實在抵不過心底的恐懼,竟然喊出了聲:“清婉,你在嗎?還好嗎?”
狂草你媽啊!清婉真的很想罵娘,她都已經忍到極限了,這廝居然還問這麼抽風的問題?
“用力,已經看到頭了,夫人用力。”
小家夥總是不出來,清婉憋足勁兒還是出不來,心裏正著急著呢就聽到楚銘宣抽風的一問,清婉心裏一急便衝著外麵喊道:“楚銘宣你丫的混蛋,老娘以後再也不要生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