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讚成”玲瓏沉吟道,“我不讚成你現在去”
“為什麼?”殷劯不解地問,“五嫂覺得我武功不行嗎?”
“一個,你的武功的確還不夠精良。再一個,也得看看和什麼人一起去是不是?”玲瓏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用一種極其平淡的口吻說道,“若是帶兵的是你五哥,我便讚成你去。”
殷劯顯然有些不能接受她的建議,但是想想又覺得她的意⑩
而且情況比預料的更糟,穆遠不僅聯合了西川的容肅,還煽動幽州和淮南的兩家藩王也一並謀逆,一時間朝野震驚,皇上大怒,很快便發兵討逆,果然,這次擔當主帥的正是太子,而殷劯,最終沒有聽玲瓏的話,也隨軍出征。
對於玲瓏來說,最大的影響就是殷勳是不會那麼快回來了,很顯然,穆遠集結了東軍和幽州的兵力向京城而來,容肅則是盡力拖住殷勳。
剛剛安下心,就那麼忽然又被提了上來,玲瓏整個人都有些無精打采,本來殷勳長途征戰,人困馬乏的,中途再遇上強敵狙擊,形勢真是不容樂觀。
深秋時節,外麵下起沒完沒了的冷雨,更加讓人心情低落。這當口偏偏靜書又生起病來,發了一整夜的燒,玲瓏又是著急又是心疼,滿懷的辛酸苦楚,一時隻覺自己仿佛無依無靠一般,衣不解帶地守著女兒,暗暗流了眼淚,卻不肯教旁人知曉。
清晨,靜書總算退了燒,玲瓏疲憊不堪,饑腸轆轆,喝了一點劉嬤嬤親手燉的白粥,正打算合眼眯一會。
誰知這會外麵又傳進話來,說是夏家有難,請王妃相救。
原來穆遠這一反,夏家作為姻親可惹上麻煩了。畢竟他們這樣的人家,怎麼也有些仇家,這當口便起來尋事,帶了禁軍去查抄,搜查所謂的通敵罪證。
“有這等事?”玲瓏一驚,立時困意全消,“宜妃娘娘就不管嗎?”
“娘娘也有難處,這會子,就怕皇上不查直接就給夏家定罪,所以也不好插手。”夏家派來的嬤嬤是夏夫人的陪房,抹著眼淚說道,“本來我們老爺清清白白的也不怕查,可是那些黑心爛肝的,哪裏是來查分明就是……”
玲瓏一聽便明白了,隻怕是有心人在那裏搗亂,不管查不查得出來,橫豎先把你們折騰得半死。禁軍中不少都是官宦子弟,坐食皇糧,行事乖戾,這會子夏家的光景想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雲翊哥出征在外,他們卻欺侮他的家人實在是可惡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坐視不管。當下安頓好女兒,便進宮直接去找了皇上,先問了問殷勳那邊的消息,又把夏家的事略略提了提。
“那時候穆遠尚未謀逆,皇上和娘娘被奸人蒙蔽才賜的婚,一直以來也不見和穆遠走得多近,看夏將軍就知道了。如今出了事,夏家受這池魚之殃,實在有些冤了。”玲瓏說道,一麵小心地觀察皇上的臉色,“夏將軍身在前線,他的家人……求父皇庇護。”
“這些狗東西,做的什麼事”皇上聞言,重重放下手中朱筆,“朕本想讓他們應個景,給夏家一個清白,省得寒了人心,說知道居然有人借機生事,真是太可惡了燕玲瓏,你帶了李德忠過去,傳朕的口諭,夏家一門忠義,不得滋擾”
“臣媳替夏氏一門謝父皇。”玲瓏心中一喜,忙跪地叩首。
皇上見她麵色有些憔悴,知道的為了靜書的事情日夜操勞,便又問道,“老五媳婦兒,靜書現在好點了嗎?“
“回父皇,已經好了許多。”玲瓏忙答道,“早上已經退了燒。”
“好生照料著。”皇上見玲瓏眼中抹不去的一絲憂色,語氣稍稍緩和,“勳兒那邊,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朕的兒子,朕曉得他的本事。朕也盼著他早點回來啊”
或許,皇上也知道太子和薑家靠不住。所以指望著殷勳快點回來救場。難道太子這邊的情況不樂觀嗎?
玲瓏心裏咯噔一下,所以,皇上對夏家也表現出很大的體恤,夏雲翊是殷勳的左膀右臂,維護夏家,也是給殷勳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