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殼專家說,你一醒來就要通知他的!”說著慌慌張張地起身去拿外套。
我隱去腦門的一大滴汗,“你想說的其實是,腦科專家吧……”
“都一樣都一樣,反正就是研究腦殼的,對了,你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要不我讓他開車來接?”
“哦?”我反應過來,“你叫他開車來?”
水木手裏的動作頓了一頓,一個白眼球飆過來,“陳嵐嬗,把你那邪惡的笑容給老娘收起來!我就叫他來接,怎麼了?老娘這還不都為了你著想!”
我眉梢一挑,“沒怎麼啊,隻是很少看到美少女戰士臉紅,看來是遇到夜禮服假麵了嘛~~~”
水木有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嗜好,那就是每逢佳節必看美少女戰士,並自詡為美少女戰士水冰月是也,曾經一度想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水冰月,無奈她老娘一句‘你敢改老娘就和你爸離婚’給駁了回來。順便一提,水木她老娘是水木年華的終極粉絲,曾經一度想給水木再添個弟弟叫年華,隻是那些年國家政策看的緊,水年華便成了個不可觸及的夢想。
果然不辜負我那敏銳的直覺,樓下有車子剛剛熄火,水木便像一陣旋風一樣刮到門口,還沒站定,又一陣旋風地刮了回來,在我麵前又是轉圈又是理頭發,“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哪裏很亂?有沒有有沒有?”
我笑著摸摸下巴,本想再調侃她幾句來著,可是我沒見過這樣的水木,她向來是爺們慣了的,家裏一直把她當成半個男孩來養,打小她也是和男生處的比較好,更從來沒有在哪個男生麵前紅過臉。而這一次,本來就很精致的臉甚至畫了淡妝。
我很欣慰,點點頭,道:“perfect!開門再露三分笑,我保證準能把那夜禮服假麵迷得神魂顛倒哦~”
水木微嗔,門鈴響了。
我背對著門,豎著耳朵聽也隻聽幾句簡單而公式化的寒暄。唔,裝鎮定的人一般都不是很鎮定的。我伸伸懶腰,準備見見這個讓美少年戰士為之臉紅心跳的夜禮服假麵。看來在我經曆另一段人生的時候,我錯過了不少精彩的故事。
保持著最友好的微笑轉過來,那是個個子很高的男子,跟在水木身後,因為我是坐著的,他剛好在視線盲區裏,我還沒看到廬山真麵目。但從這個人一踏進這個屋子的那一刻起,整個氣場都在發生著輕微的變化,唔,圍繞著這個男子的氣場變化。
看來不錯的嘛。我這麼想著,臉上的微笑更是擴大了一倍。
水木往旁邊稍稍一靠,準備開始給我們做介紹,那個人便全麵貌地展現在我眼前。
啪!
是什麼碎掉了?
水木還在給我們做介紹,可是我什麼都聽不見。我看見的,是那個人溫潤儒雅的笑容,耳邊是震得人頭疼的轟鳴。
我的笑僵持著最初的弧度開始一點一點地裂掉。水木覺察到不對,和那個人對視一眼,俯下`身來問我,“嵐嬗,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了?袁昊!你快看看她……”
袁昊……袁昊……
哈,難怪了,難怪了啊,難怪會這麼像……
我看著那張有著和袁紹幾乎一樣眉眼的臉龐微蹙了眉向我走近,從容地將手背搭在我額前,見我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眼神有些困惑。
這就更像了啊!
許久,我聽見自己毫無波瀾的聲音在說:“你就是我新的主治醫生?”
他輕輕笑著點頭,“是的,我很榮幸。”
我的手在蓋著腿的毯子上捏出幾個印子來,忍住不那麼唐突地問人家祖上是不是有個祖先叫袁紹啊。
感覺到水木的疑惑,我隻能報以一笑,“這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找出我的病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