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上一隅,不親眼看到她總是放不下。

和華雲錚有時雖是無話不談,可這件事他實在幫不了,說不準到時候還會成為我的阻力之一,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一個可以幫上忙的人。

六月將末,原本計劃十天就拿下來的徐州一連戰了快一個月,還是未能有結果。兩軍交鋒最吃力的就是打持久戰,勝利往往會向著堅持得久的那一方。

也不知道是碰上了什麼棘手的事,前方派人再追加軍糧,準備圍城,意の

我翻身平躺,看著帳頂道:“沒呢,我原來睡眠就淺,沒想到第一次幹了那麼多活竟然也沒能早早地昏睡過去。你怎麼也不睡?”

向晚也平躺下來,雙手搭在小腹上,道:“我睡不著,從那以後,我睡眠也變得極淺,以前不敢入睡太深,現在是想也睡不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那樣一種極具心裏壓力的特工事務落在一個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弱女子身上,她是怎麼承受過來的我不敢想,也是我想不到的,否則我們今天就不會這樣躺在一起。

“嵐嬗,”她說,“我想找個人說說他的事,你可願意聽?”

他?

我一時分不清‘他’是哪個。往事裏記憶比較多的那個‘他’應該是袁紹,可是作為一個女性,站在女性的視角,女人是很少會去揭開自己傷疤的,尤其是這傷疤已經隨著時間已經開始慢慢愈合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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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折】往事,燈火殘

【078折】往事,燈火殘

我輕聲應道:“嗯,我聽。”

向晚的聲音很低,在寧靜的仲夏夜裏低回婉轉。

“人有時候可真是奇怪,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每次他看我時,眼神裏明明盛滿了殺氣,卻遲遲不動手。我原以為他是看穿了我要離間他父子二人之情才隱忍著不動,可是有一次,那是元宵佳節,外麵歌舞升平,殿裏,我跪在跪在冰冷的青磚地板上。”

“那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魔扔了把劍給他,說‘殺了她’。”

“那一刻我竟有鬆一口氣的感覺。死有什麼難的,再痛一下也就過去了。可是活著呢,時時怕著,刻刻痛著。我就跪在那裏,等著他拔/劍,可他竟然……”

“嵐嬗,你可曾有過這樣一種感覺,沒有為自己即將到來的死亡感到恐懼,卻在看到他的血,從他身體裏一點一點順著刀刃流出來。那血落在地上就像一朵朵盛開的紅蓮,入眼妖嬈刺/進心裏,卻是疼的。”

“清醒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滲進心裏的,不僅僅是他的血,還有一種恐懼,莫名的恐懼。從那之後,他身上多了道傷口,而我卻因此撿回了一條命。”

我側過身,向晚闔著眼睛,唇角牽著一絲無奈,臉上的神情在昏黃的光線下晦暗不明。

這些話一定是她在心裏放了很久,卻無處可說。

我問:“那後來呢?”後來,董卓又是怎麼死的?既然呂布盟誓效忠,按理說不會在盟誓不過三個月之後便將他殺了。

“那一劍雖然沒有傷及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