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轉了個話題說:“沙紅怡,說說你的近況,有男朋友了嗎?”
沙紅怡笑笑說:“好。先說男朋友的事,還沒有,有了我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的。至於我的近況麼,也沒有大的變化,但我有今天,首先得感謝你。”
“此話怎講?”
“高圓,你大概沒有忘記吧,在我剛當上櫃組長的時候,你希望我繼續努力,爭取向部門經理或更高的層次努力。後來我就把你這句話深深地記在了心裏,我當時認為這是奢望。但我相信,一個人是要有希望的,希望就是力量,希望可以擁有一切。說實話,當時你去上大學,而我卻在商場裏當營業員,我對你是既敬佩又眼熱,既羨慕又妒忌,我就暗下了決心,你上你的大學,我在自己的崗位上也要幹出一番事業來。當我擔任櫃組長後,你的一句話,讓我產生了新的希望,這希望像火種一樣,點燃並照亮了我希望的欲望和野心,後來真的當上了部門經理。高圓,聽我一句話,你一定要重返課堂,不但要完成學業,而且要學好,學出名堂來。”其實,她做部門經理的事早已對圓圓說過,隻是今天重提此事,她別有用意。
圓圓說:“沙紅怡,你是來做我的政治思想工作的?水平不錯啊。怪不得進步這樣快呢。”
兩人說著,竟忘記了這裏是病房,直到黃麗珍推門進來,兩人的交談才暫時搞一段落。黃麗珍抬頭一看鹽水瓶,馬上撳鈴,並朝兩人說:“看你們兩人,隻顧說話,鹽水瓶裏的水都沒有了。”不一會,護士進來了。
護士走後,沙紅怡一看時間不早了,對圓圓說:“高圓,我得走了,明天我再來。”又朝黃麗珍說:“阿姨,這一陣子你辛苦了,你也要注意休息。”
圓圓說:“沙紅怡,你去忙吧。明天也不一定來,過一天再來好了,我們想著的時候,通個電話就可以了。”
黃麗珍說:“怡怡,你有空就經常來看看圓圓,你一來,她就高興。謝謝你。”
“阿姨,看你說到哪裏去了。再見!”
沙紅怡怎麼也不會想到,高圓會做出跳樓自殺的蠢事來。幸虧她命不該絕,固定電纜線的橫檔救了她,否則就再也沒有這個小姊妹了。但是她今後的路怎麼走呢?難道就在輪椅上或撐著拐杖走完她的一生嗎?沙紅怡在回商場的路上想了很多,她的心情很不平靜,她突然想到要為高圓做點什麼。
晚飯後,沙紅怡打開了電腦。她在網上查看有關假肢的信息,很快就查到了很多有關假肢的內容和信息。根據高圓的情況,最樂觀的結果是,安裝假肢後,穿了褲子,走起路來可以和常人無多少差異,這是一條令人振奮的消息。可是,這種假肢價格不菲,如果是進口的,更昂貴。而且,這種假肢是要定做的,在定做前需要向製作商提供必要的數據,這些數據包括腳的大小、腿的粗細、和假肢的長度。沙紅怡心裏作好了打算,她準備不動聲色地為圓圓做一隻假肢,讓她重回原來亭亭玉立的樣子。因為要定做,所以,時間不等人,得馬上行動,她打算明天一早就去看圓圓。
次日一早,沙紅怡買了水果和鮮花去看圓圓,她到病房時,醫生還沒有上班。看到沙紅怡這麼早就來了,黃麗珍和圓圓幾乎同時說:“怎麼這麼早?”
沙紅怡對圓圓說:“急著要來看你,所以就來早了。”她把水果放在床底下,把鮮花放在床頭櫃上。今天,沙紅怡是有任務來的,她特別注意有關圓圓腳的情況,她以閑聊的方式尋找理由看了圓圓的病曆,找機會偷看圓圓的鞋子的尺碼。鞋子隻有一隻,是圓圓坐輪椅出去散心時穿的。她走路時故意踢到了圓圓的鞋子,當她拾著鞋子放到原來的位置上時說:“哎,高圓,看你人這樣高,怎麼穿這樣小的鞋子?”
圓圓說:“還小呢,再大就要成大腳婆娘了。”沒等沙紅怡問她的腳有多大,她接著說出了自己腳的大小,穿多大的鞋。沙紅怡從圓圓的病曆上也知道了她左小腿的粗細和截去的長度。
三個人寒暄了一番,沙紅怡說是要上班去了,便告辭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