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二)(2 / 3)

沙紅怡抹了下眼睛,疑惑地說:“不知道呀,我真想問你呢。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

圓圓慚愧地苦笑著說:“我是跳樓把腿摔斷的。”

沙紅怡認真地說:“高圓,你開什麼玩笑?”

圓圓神情嚴肅起來,“真的,我不騙你。我確實是想自殺而跳樓的。哎!也許我命不該絕,閻王爺不收我,所以,我沒死成。”

沙紅怡瞪大眼睛說:“高圓,看你說得這樣輕巧,都把我嚇死了。”

圓圓說:“是啊,現在想起來,還真有點後怕。我這種行為,說得好聽點,叫不怕死,而實質上是一種脆弱、懦夫、不負責任的行為。”

沙紅怡說:“高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圓圓猶豫了一下說:“個中的原因,也許是深層次的。所謂深層次,這可能與我的性格有關,而形成這種性格的原因我也說不清楚,或者說,我也不想說清楚。但引起我這次舉動的直接原因卻並不複雜。”高圓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沙紅怡說:“說下去。”

接下來,圓圓把學校怎樣進行文明衛生檢查,怎樣公布檢查結果,自己及自己的宿舍怎樣被點名批評,同學怎樣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冷嘲熱諷。在自己的情緒極度低落,心靈希望得到慰籍的時候,劉躍塍又怎樣對她不理不睬、故意回避。自己感到沒有臉麵再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就采取了極端行動。最後圓圓說:“沙紅怡,你聽了不會笑話我吧?這些原因從我嘴裏說出來,你是第一個聽眾,也許還是唯一的聽眾。我連我爸爸、媽媽也沒有說。我的一些情況,他們也是從別人嘴裏知道的。”

沙紅怡感激地說:“高圓,我怎麼會笑話你呢?我要感謝你對我的信任和坦誠。噯,你能說說那個叫劉躍塍的大學生嗎?”

圓圓說:“行,我對你什麼都不隱瞞。”於是,圓圓把和劉躍塍怎樣認識和交往的過程也說了個大概。最後她說:“劉躍塍倒也不是個絕情的人。他對我冷淡的時候,我對他確實恨過。可我出事後,他並沒有逃避,反而又主動來接近我。我冷靜下來想,哪個男人願意討一個懶婆娘做老婆?況且,那次文明衛生檢查後,我因為懶惰和自理能力差而成了公眾人物,我能怪他嗎?所以,我原諒了他。噢,這不能叫原諒,我沒有資格原諒人家,應該叫接受了他對我的同情。”

沙紅怡說:“高圓,你說實話,喜歡他嗎?”

圓圓臉上泛出一層紅暈,微笑著說:“如果不喜歡他,也許我就不會跳樓了。”

沙紅怡說:“那好,如果你真愛他,就趁現在的機會,把他抓住。你出事後,他能有這樣的表現,說明他是個有責任性的人。要記住,愛情是自私的,必要的時候,你要使些手段。”

沙紅怡說得兩個人都笑了起來。沙紅怡趁圓圓情緒好,繼續說:“高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圓圓沉思片刻後說:“說到打算麼,跳樓後醒來時,我悲觀到了極點,當知道要截腿的時候,甚至有再死的念頭。轉院的時候,學校領導希望我康複後重返學校,完成學業,後來同學們也都這樣勸我,還定期給我寄整理好的課堂筆記和學習講義。特別是劉躍塍也一二再,再而三的鼓勵我不要放棄學業。我姐姐也打電話叫我不能放棄讀書。現在我想通了,我如果不讀書,又能做什麼呢?再說,我也不能辜負大家對我的一片期望。但是,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平時生活上懶散慣了,這個不良習慣給學習也帶來了影響,這我有自知之明。我身上還缺乏勇氣,我返校後,怎樣麵對同學和老師呢?你知道,跳樓可不是什麼英勇壯舉啊。”圓圓臉上又籠罩上了陰影。

沙紅怡說:“高圓,你想得太多了,你看你的同學不都在幫助你嗎?特別是那個劉躍塍,你要想抓住他,你必須要重返學校,即使有人閑言碎語,也不要去理睬,堅強起來。走你的路,讓人家說去吧。”

圓圓又恢複了常態,笑著說:“沙紅怡,你這最後一句不是你的原創吧?”

沙紅怡也笑著說:“我怎麼有這個水平?你當然知道,這是一個外國人的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