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3 / 3)

蒼瀾不斷試圖阻止,每次都覺得很無力,他怎麽算也隻是「已故兄長的朋友」,身體關聯大可忽略不計,因為紫衣不在乎,於是他沒有任何立場勸戒。

怎麽能有一種心情這麽苦?既然這麽苦為何放不下?蒼瀾唯一愛過的人是紫衣,於是找不到方法解決。

紫衣呀紫衣,難道你不能也愛我?

蒼瀾知道自己問不出口,若紫衣一輩子是這樣,他也一輩子是這樣了,可一想到自己再怎麽也至少能與紫衣廝守終生時,又感到有一種酸楚的幸福。

紫衣跨出了浴桶,蒼瀾湊上前去,替他擦乾身體、替他著衣,小心翼翼不敢碰到一點點肌膚,把所有的渴望,都鎖在內心深處。

他已沒有本錢再失去什麽,所以他什麽都能忍。

紫衣甩袖而去,走得絕情,蒼瀾癡癡看著,遠遠跟著。

紫衣,我隻是愛你,這樣也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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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結無情遊(二)

一個男子站在院子的角落,身上的衣袍素白卻給人一種華麗之感,麵色微凜,雙手背在身後。時節是仲夏,他身邊那幾棵梅樹,卻盛放著白梅,清冽孤傲,如這男子的氣質一般。

他漠然站著,似乎在觀賞眼前的梅花,又似乎什麽也沒想想,半晌,忽輕喚道:「紫衣?」

一個人影在他麵前由模糊至清晰慢慢凝現出來,絕豔容貌冷若冰霜,紫袖一擺,向他走了兩步,傲然而立,正是紫衣。

男子漫不經心地審視他兩眼,緩緩道:「功力大有增長。」

「托福。」紫衣冷冷撇唇,寒聲道:「薑錦繁,許久不見。」

「不久。」好友用這種語氣說話,薑錦繁也不生氣,或該說沒有放在心上,轉身道:「你難得來一趟,喝兩杯桂花釀吧。」

「如此甚好。」紫衣輕點了下頭,跟上他的腳步。

薑錦繁一離開庭園角落,方才盛放的梅花,在頃刻之間,全都凋落。

一地雪白。

紫衣在桌畔坐下,薑錦繁傾倒瓷瓶,在杯中注滿帶著濃鬱香氣的桂花釀。

紫衣也不跟他客氣,端起就喝,秀眉微蹙,似乎心情不佳。

「那條老跟著你的大蛇呢?」薑錦繁輕啜一口桂花釀,微勾起唇,笑問。

「你那壺不開提那壺!」紫衣嗤了聲,道:「回天界去了,有要事吧。」

「喔,他老不務正業,我還以為他真沒正事可做呢。」薑錦繁輕晃著杯裏的酒,低笑了聲。

「你跟他彼此彼此吧?」紫衣冷瞥他一眼。

「我堂堂花神,不需要聽蛇妖教訓。」薑錦繁慢慢放下酒杯,話雖如此,眉宇間卻沒有不悅的神色,一貫冷淡。

紫衣哼了聲,未答。

「怎麽?來我這裏撒氣的?」薑錦繁淡淡看他一眼,「那條大蛇把你看太緊了,覺得悶?」

「他是把我看很緊。」紫衣哼笑,「就怕我出去勾男人。」

「那你還來我這?」薑錦繁挑了挑眉。

「喔,你看似很怕啊?」紫衣又哼笑了聲,斜睨著他,「說來也是,花怕火,你當然擔心他一口龍息燒了你。」

薑錦繁冷冷勾了勾唇,傲然道:「難說。」

薑錦繁與紫衣認識得早,那時紫衣尚未能化人形,還是小蛇,調皮貪玩,爬進他院子裏吃了幾株花,身為一條蛇竟然中毒了,把他笑得半死,後來他出手相救,兩人成忘年之交,友誼說深不深,說淺卻也不淺,至少他當初差點就成了紫衣的第一個男人。

說實話,他對於魚水之歡毫無興趣,若非對紫衣還有些好感,一條蛇妖他根本不屑一顧。

紫衣也不知走什麽運道,一條普通的小蛇,兩個交情最深的都是神字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