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往事如涓涓溪水,緩緩流過兩人眼前。

祁書凝視著對麵的男人,近十年未見,他有些變了,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春飛揚,整個人沉澱得深邃厚重,淡漠的臉上是她不再能讀懂的表情,不泄露一絲情緒的雙眼,更是讓人無法捉摸。

猜不透他的心◣

你有沒有愛過我?

我像**一樣地愛上你的時候,你他媽有沒有愛過我?

不然怎麼能那麼輕易地,冷靜地,說要分開?

“以前的事我早忘了。” 陸川勾了勾嘴角:“你別想太多。”

祁書微怔,跟著垂眉,有些忐忑:“那我們,還算是朋友吧?”

陸川安靜須臾:“我不認為分手後的男女可以做朋友。”

那口氣淡漠如冰,不帶任何情緒,祁書詫異抬眼,撞進他波瀾不驚的眼底,曾經攪亂的一池春水,現在已了無痕跡。自己在他心裏,果然已經沒有分量了嗎?

雙眼漸漸蒙上一層霧靄,她聲音有細微的顫唞:“這麼多年,我一直想跟你說句對不起,但一直不敢,因為我怕你不肯原諒我,就像現在這樣。”

陸川沉默地望著她,片刻後才說:“為什麼要請求原諒?被原諒後,又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犯下一個錯誤?”

祈書聞言,嘴唇一開一合,卻不知說什麼才好。她原本以為,事情過去了那麼久,兩人應該可以做朋友。

陸川收回視線,不打算再與她糾纏,簡短地吐出兩個字:“失陪。” 就欲離開。

祈書忙上前一步,擋在他身前:“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我那時才二十歲,什麼也不懂,我不是有意傷害你的。”

陸川愣了一下,正欲開口,餘光瞥見遠處一抹白色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他下意識看過去,正好撞上今夏的視線,心中頓時一喜。

大踏步地繞過祁書,他朝今夏走去,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柔聲:“怎麼自己來了?也不讓我去接你。”

今夏微笑搖頭:“不用麻煩,向主席也要過來,就順便載我了。”

陸川手向下滑,牽起她發梢的一個波浪卷兒把玩,那是新做的造型:“我以為你不來了。”

今夏有些羞赧地垂下眼:“本來是不想來,但你說過,需要我陪。”

陸川一怔,品味出她話裏的意思之後,忽地笑起來,一把就將她收入懷中。她喜歡他,這比什麼都讓他高興,而她意外的出現,如同一枚定海神針,將他心裏的狂濤逐漸平複了下去。

挑起她的下巴,他低頭看她,拇指指腹曖昧地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摩挲:“我就知道,你穿上這件禮服,一定很好看。我買的時候,就幻想過了。”

他眼神透著熟悉的渴望,讓今夏渾身的血液都開始被加溫,自從兩人嚐試在一起之後,他看她的眼神,一次比一次露骨。

羞澀地移開視線,她看見他身後的女人,美麗嫵媚的一張臉,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表情有種說不出的異樣:“她是?”

陸川這才想起祁書來。他從未在今夏麵前提過這兩個字,但她剛才應該已經看見他們在說話,現在與其含糊過去,讓她無端生疑,倒不如大大方方地介紹。牽上她的手,他轉過身,祁書見狀走了過來,端端地在二人麵前站定,不等陸川開口便朝今夏伸出了手:“你好,我叫祁書,是陸川的朋友。”

今夏卻在聽到祁書這兩個字時,愣住了。陪爸去透析,有時會遇見沈昱,偶爾聽他說起過這個名字,就是陸川十年前的那個女人。隻是她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和他們在同一個城市。

那她和他,還保持著聯係?

有些機械地握上祁書的手,今夏回以一個僵硬的微笑:“你好,我是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