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塵封後的多年,有個人跳出來揭開往事,才發現那傷口已經潰爛流膿,亟需處理。

今夏見他始終安靜,知道他大概在想祈書的事,也不好多說什麼。他是個高傲的人,被她傷得那麼深,如今再見,內心豈能平靜無波。

隻是她隱隱有些擔憂,以女人的直覺,她感到祈書不是那麼簡單,有這麼一個不穩定因素存在,她不知道自己剛發新芽的感情,會不會遭遇什麼不測。

車子到達她家門口,今夏欲推門下車,遲疑了會兒,又收回動作,轉臉看向陸川:“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不要騙我。”

陸川沉默片刻:“你今天怎麼了?”

“你騙我的話,我會受不了的。”

陸川心中一震,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種,近乎於表白的話,伸手握住她的頸項,將她拉近到跟前,他低頭,在她唇上印了深深的一吻:“我答應你,絕不騙你。”

回到半島城邦,時間已過淩晨,他走出電梯,這才發現自家門前坐著個女人,雙腿蜷在臂彎中,腦袋埋在膝蓋上,聽見聲響,便抬起頭來,盈盈一笑:“你回來了。”

☆、45、

陸川盯著眼前的女人,微微皺起眉頭,有種隱私被侵犯的不適:“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裏?”

祈書從地上站起來,身上仍穿著單肩長裙,步履闌珊,臉頰酡紅,一開口便呼出股酒氣:“關於你的事,我都知道,就像以前一樣。”

陸川微眯起眼,盯著眼前的女人,想起那時她就像個小跟屁蟲似的整天跟著他,無論他躲到學校的哪裏,她都找得到。就靠著這股子鍥而不舍的毅力,她終於成功軟化了他,兩人在一起之後,他愛憐地笑話她是個小跟蹤狂。

那時是甜蜜的稱謂,現在卻讓他有些反感,一個女人,大半夜地來到一個毫無幹係的男人家門口,像什麼樣子:“你來這裏做什麼?”

祈書盯著他半晌,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我沒想到你會那麼絕情,連朋友都不要跟我做。你以為這些年隻有你一個人在受苦?我也不好過,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忘記過你。” 他竟然帶著女朋友出席那麼重要的峰會,還公然介紹給政商名流認識,這已經是變相地宣布他有娶她的決心,她沒料到,情勢對她來說,竟然會急轉直下。

陸川冷哼一聲,似是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所以你現在是來跟我重修舊好的?既然從來沒有忘記過我,那你早幹嘛去了?”

“我不敢聯係你。” 祈書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我怕我一聯係你,就會軟弱,就會想要回到你身邊,可是我不能。”

不能?陸川眉頭愈加緊蹙,想到當年的事,有些沒機會說的話,現在不吐不快:“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憑什麼你一個人做決定?那時我都願意跟我爸抗爭,你倒在後方給我掉鏈子,現在還來說什麼不能。”

“你不明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祈書上前幾步,抓住了陸川左手的襯衫衣袖:“你還記得你帶我回去見家長,你爸發脾氣那次吧?”

陸川疑惑地看著她,微微頷首,按她的口氣,似乎當年另有隱情。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那之後不久,你爸就單獨把我找了去,隻給了我兩個選擇,要麼跟你分手,要麼他就讓我見識他的手段。我那時好怕,他不讓我告訴你,我沒有別的辦法,才隻能跟你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