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這麼想,但是不確定,所以就又打過去了,打了幾次都隻是響鈴,一直沒有人接。” 今夏說罷搖頭:“算了,不管了,如果有什麼事,他肯定會再打來。”

陸川不滿地掐了下她的臉:“我就在你麵前,你腦子裏還裝著別的男人,這麼快就想紅杏出牆了?”

今夏剜了他一眼,從鼻孔裏哼出一聲:“你還好意☉

“他師父,叫李鐵生,他手機裏應該有聯係方式。”

“好,請你繼續保持手機暢通,如果有需要,我們還會找你協助。”

“好。”

那頭頓了頓:“這支手機上有三通你打的未接來電,報警的人說,是聽見手機鈴聲才發現的傷者。”

言下之意,便是如果她沒有打回去,陳之城就很可能因為沒人發現,而流血致死,今夏渾身發抖:“謝謝你。”

那頭嗯了聲,便掛斷了電話,今夏站起來就往玄關衝,邊穿鞋邊對陸川說:“送我去市人民醫院。”

兩人乘電梯到地下車庫,火急火燎地奔向路虎,跟著開出,一輛紅色的POLO也悄然啟動,偷偷地尾隨在二人車後。

趕到院裏,搶救還未結束,手術室外候著個警員,等待過程中今夏和他聊了一下,大致了解了案情。案發地點在偏僻胡同,並未有閉路監控,案件初步判定為謀殺,傷者的手機,銀行卡,現金均沒有損失,不是劫財,但因為沒有目擊證人,案件偵破存在一定困難,目前已經通知了傷者家屬,正連夜從山西趕來。

今夏望著手術室門上那盞亮著的紅燈,有些口幹舌燥,傷者,希望隻是傷者,千萬不要變成死者。她從來沒想過,一個活生生的人,自己認識的人,竟會遭遇這樣的事,她根本不敢去想象陳之城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陸川沉默地攬著她發顫的肩膀,任何安慰的,給予人希望的話,在此刻都顯得虛偽不堪,什麼一定會沒事的,什麼吉人自有天相,都是狗屁。

生和死,跟是好人還是壞人,完全沒有內在的邏輯關係。滿手血腥者亦可高枕無憂,心如赤子者亦可鋃鐺入獄。說得玄乎一點,一切都是命。

李鐵生在警局做詳細的筆錄,他是陳之城的師父,對他手上跟的新聞也最了解,錄完之後他趕到醫院,碰到等在手術室門前的今夏,兩人曾在山西老家見過麵,那時他和陳之城在當地采訪,而她父親蹬的三輪被奧迪車撞到,車主借機生事,把他們父女二人打了一頓。

“小今。”

今夏聞聲扭頭:“李老師?” 跟著快步迎上去:“警察聯係您了?”

李鐵生濃眉深鎖:“對,我剛在警局做完筆錄,趕過來等結果。” 說完看見站在她身邊的陸川,便和他點了個頭,以示招呼。

今夏急問:“案子現在有沒有什麼線索?”

李鐵生搖頭歎氣:“還沒有,幹我們這行的,本來就容易得罪人,加上小陳責任心強,就更是樹敵不少,我已經把他手上跟的新聞都告訴了警方,現在就隻有等消息了。”

今夏也不知道除了等待,還能為陳之城做些什麼,她感到無端的渺小,深沉的無力,內心還有團即將爆裂的焦躁,因為她隻能等,別的什麼都做不了,她幾乎痛恨此刻的自己。

“李老師,您覺得陳之城得罪的人裏麵,誰最有可能是幹這件事的人?” 她明知答案不一定為真,但偏就是想問,她需要一個可以仇恨的對象來占滿她的大腦,這樣才可以不去想陳之城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事。

李鐵生從懷裏抽出根煙,想要點燃,突然醒起自己這是在醫院,又放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