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八)(2 / 3)

“楊偉康,你敢保證,你沒有改過配方單嗎?”唐澍文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嚴肅地問。

“唐廠長,我敢拿人格甚至生命來保證,我沒有改過配方單!”楊偉康見唐廠長不像在演戲,開始改變態度。

唐澍文見楊偉康態度堅決,心裏反而得到一絲安慰。他拿兩張配方單進行仔細的比較研究,確認這是把原來的數據用塗改液塗掉後,再寫上另外的數據,然後再複印出來的結果。這是一種粗劣、低級的手段,但如果處理得好,不通過仔細辨認是看不出來的。這是誰幹的呢?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這又是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楊偉康看唐澍文對比配方單時,又是皺眉又是搖頭,心裏感到難受。他想,難道真有人在配方單上做了手腳?那麼,這個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腦子裏像灌滿了糨糊。

唐澍文看著看著,突然抬頭問:“楊偉康,我的配方單當時是交給吳飛的,你是從誰手中拿到的單子?”

“唐廠長,單子是吳飛給我的。”難道是吳飛做的手腳?不可能!如果是,目的又是什麼呢?

“楊偉康,你來看,這個關鍵的數據是不是用塗改液改過後再複印出來的?”唐澍文先不說吳飛。

楊偉康也看出來了,但改的痕跡並不明顯。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事情明擺著,不是吳飛又是誰?

“唐廠長,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這不是在搞破壞嗎?”世上的事情真複雜,楊偉康還真搞不明白。

是啊,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這不是工作上的疏忽或失責,而是故意的,是犯罪!按理說,他姐姐是公司的高層領導之一,他自己又是車間副主任,難道他這樣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唐澍文想到這裏,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難道他這是衝著我來的?如果是這樣,他玩這種嫁禍於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我和他沒有冤仇呀,甚至連臉也沒有紅過呀。這次輪到唐澍文鑽進了霧裏。

楊偉康見唐澍文沉思不語,疑惑地問:“唐廠長,他這不是在有意害你嗎?”

“是啊,你說他為什麼要嫁禍於我呢?”

“唐廠長,你有沒有在哪裏得罪過他?”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楊偉康,你平時和他接觸得多,有沒有聽到他對我有不滿的地方?”

說到接觸得多,無非兩個方麵,一個是工作上的關係,一個是以前有時在一起搓麻將的關係。想到搓麻將的事,他就想起了考勤表的事。難道為這事?可也不至於啊。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唐澍文。

“唐廠長,倒也沒有聽他說過對你有什麼不滿的地方。隻是有一件事不知有沒有關係?”楊偉康搖了搖頭,似乎在否認自己的想法。

“噢,說出來聽聽。”唐澍文像在破一個疑難案子抓到一點線索一樣馬上來了興趣。

楊偉康又搖了搖頭,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不大可能,那個事與這個事相比有點微不足道。”

“不管有沒有關係,說出來聽聽。”

“唐廠長,你還記得考勤表的事嗎?”

“是那次你們請了事假去搓麻將的事嗎?”

“是的。”

“可那次我既沒有扣你們的工資,也沒有批評你們呀?再說,他也不知道我發現了此事。難道是你告訴了他?”

“唐廠長,是我告訴了他。”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他呢?”

楊偉康說:“是這樣的。自從你發現了那件事後,你雖然沒有批評我們,但你到車間裏去的次數就多了,這樣一來,吳飛就沒有機會出去了。上次你出差,你前腳走,他後腳就來找我們了。我不去,說這樣影響不好。他就硬要拉我去,我沒有辦法,就對他說搓麻將的事被你知道了。他問是怎麼知道的,我就說了考勤表的事。唐廠長,我也不是有意要告訴他的。我隻是想警示一下他,讓他收斂些。哪知道他不但不聽,反而罵我膽小鬼。我沒有去,他就另外叫人去了。唐廠長,你認為那件事和質量事故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