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子唐澍文很糾結，他有好多想法和建議，不知道應該直接去向魏老板提呢，還是先向王建偉說？向魏老板提吧，雖然在解決問題時可以少走彎路，但考慮到越過了直接領導王建偉，這不太好。心想還是先向王建偉彙報了再說。
上午剛上班，唐澍文就去了王建偉的辦公室，可他不在。按照慣例，他是不會遲到的。他不會直接去車間吧？唐澍文撥通了他的手機。
“王廠，你在哪裏？”
“老唐，我在車間裏，有事嗎？”果然去了車間。
“我馬上過來，你在哪個車間？”唐澍文得到回答後下樓去了。
兩人在車間門口見了麵。王建偉問：“老唐，有要緊事嗎？一上班就找我。”
“想找你聊聊，至於事情嘛，說不要緊也不現實。走吧，我先陪你轉一圈。”
兩人在各個車間轉了一圈，各車間表麵上看不出有什麼不正常。唐澍文見王建偉好像有心事，王建偉知道唐澍文不會輕易找他。兩個人一路無話，回王建偉的辦公室。
王建偉泡好兩杯茶，給了唐澍文一杯。兩人成九十度方位在擺成直角的沙發上坐下。
“說吧，老唐。”王建偉端起茶杯吹著漂在上麵的茶葉。
“王廠，你、我兩人在巡視車間的時候，看到的現象應該還可以吧？”
“老唐，什麼叫現象還可以？你是說這是表麵現象，或者說工人們是做給我們看的？”
“當然，但不盡然。”唐澍文繼續說：“難道你不是這樣認為的？”
“老唐，我認同你的看法。但出現這種現象，我們是有責任的。唉！”王建偉仰靠在沙發上，向天花板上看著。從口袋裏掏出香煙，坐直了身子，朝唐澍文說：“老唐，來一根，陪陪我。”他知道老唐平時不好這一口。
唐澍文接過香煙，王建偉給他點上。唐澍文吸了一口，輕輕咳了一聲，看了下煙說：“王廠，你還真是勤儉治廠呢。你一個老資格的過去的廠長，現在的總經理，還吸硬中華，你看看吳飛他們，早就開始吸軟中華了。”
“老唐，能保證經常有硬中華吸就不錯了。我擔心到時候連硬中華也吸不起。”王建偉一副憂愁的樣子。
“也不一定，到時候也許你、我吸不起，有人卻吸得起。”
“老唐，此話怎講？”
“王廠，我這個人木訥，也不想多說。我隻是站在我本職工作的位置上，想說說我的份內事。”唐澍文又吸了一口。
“說明白點，你們知識分子就喜歡轉彎抹角。”
“不！這不是我的喜好，或者說，我沒有這個習慣。”
“說吧老唐，現在就我們兩個人。說過之後，能辦到的我們盡量去辦，不能辦到的，我們說過就算。”王建偉起身去拿水壺，把兩人的茶杯加滿。
“王廠，你看我們的電子元件產品做了十幾年，還是原來的幾個品種，沒有開發過幾種像樣的新產品，可市場上的電子產品卻日新月異。”說到這裏，唐澍文又打住了。
“老唐，說下去，我聽著呢。”
唐澍文再想說下去，又覺得這些話已經說過多次，再說已經沒有意義了，“王廠，我說完了。至於其他方麵，再說就是我多嘴了。”
“老唐，沒關係，在我麵前，說什麼都不算多嘴。”
“那我就說了，說錯了算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