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二)(3 / 3)

剛才汪詩佩手機響的時候,魏銀才就懷疑她的手機怎麼會開通國際長途的呢?他慢慢向她走去,快走近她時,聽到她喊吳會計,而且是讓自己接電話,知道要壞事了。汪詩佩果然中計。他知道,從此以後,雖然吳夢卿不會宣揚這事,但煩心的事要多起來了。

“魏老板,我,我不是故意的。這個吳會計真壞!”她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他知道,這時怪她也沒有用了,她怎麼鬥得過吳夢卿呢?他安慰她說:“算了,你現在急得跳海也沒有用了。”

“魏老板,吳會計她會說出去嗎?”她開始揉眼睛。

“你放心,她才不會這麼傻呢。不過,今後你在她麵前得小心點了,當然也包括我。”

她跺著腳,拍著腦袋說:“我怎麼這樣笨!”

“是啊,你還說你以為在自己的辦公室呢,你這叫什麼?這叫:自作聰明,多此一舉;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現在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事情已經發生了,就順其自然吧。”他苦笑了一下說:“正應了一句,叫做:欲使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算了,不要去想了,開心一點,我們就是為了開心才出來的。不過,佩佩,你怎麼想到把手機開通國際長途的呢?”

“魏老板,這事我忘記告訴你了。我擔心出來這麼多天,如果家裏人打電話給我時打不通,他們會急的。再如果找到公司裏問我的情況,公司裏如果把電話打到同濟大學,就麻煩了。”她開始平靜下來。

“噢,原來是這樣,佩佩,你還說你笨,我看你還挺聰明的呢。我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從這方麵看,你比我聰明。”他想,這丫頭還挺鬼的,平時還真是小看了她。女人啊,自己真還得防著點。

汪詩佩被魏銀才又是哄又是表揚,橫一個佩佩豎一個佩佩,弄得破涕為笑,撒著嬌說:“魏老板,快不要說了,你不罵我就燒高香了。”

“我怎麼會罵你呢?喜歡你還來不及呢。”他看著她一顰一笑,著實可愛。拉著她的手說:“外麵冷,我們回房吧。”

遊輪在無邊無際的公海上航行,遊客們無以為樂,很多人泡在賭場裏。魏銀才對四樓的小賭已經沒有了興趣,嫌沒有刺激。今天,他帶著汪詩佩來到九樓。九樓的賭場沒有四樓的規模大,參賭的人也少,但來這裏參與的是大賭。魏銀才還是玩拖二十一點的賭法,這裏所說的大賭,也不是可以無限地大,隻是和四樓相比要大一些。所以,魏銀才有時一個人擺幾份莊。他坐在那裏,儼然一個大老板。他今天穿一身畢挺的黑色西裝,雪白的襯衫,藍白相間細格子的領帶,整個人顯得英俊、瀟灑。他端坐在那裏,一會兒看牌,一會兒收發籌碼,顯得沉穩、自如、派頭十足。汪詩佩還是一身白色的套裝,裏麵穿了件蔥綠色的領口開得很低的緊身內衣,潔白無瑕的胸部半露在外,男人隻要看上一眼,就會怦然心動。而且,她今天還戴了一頂剛從遊輪的免稅商場買來的白色有邊沿的小帽,帽上還配了兩根紅色飄帶。這裝束使她美得有點驚豔,美得使發牌的先生有點魂不守舍。她坐在魏銀才的左側,邊幫他收發籌碼,邊一聲不響的看著他嫻熟的手法和牌藝。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引得圍觀的人,看牌的人少,看他們兩的人多。他們贏了錢,大家還不時報以熱烈的掌聲甚至喝彩聲。他們倆因此而士氣大增,興致更濃,第一天來到九樓竟贏了十幾萬美元。

次日,進入日本領海後,賭場關閉。途中,他們去了日本的神戶、奈良、福岡等地,去了韓國的釜山、濟州島等地。在海上的時候,他們要充分享受大海給他們帶來的幸福和快樂。上午,他們手挽著手在甲板上遊蕩;下午,他們有時去看電影或逛商場;有時泡在遊泳池裏,遊泳後戴著墨鏡雙雙躺在泳池邊的躺椅上享受陽光和海風給他們帶來的溫暖和愜意;有時他們在船頭的甲板上喝茶,欣賞海浪、海鷗、和偶爾見到的海島,還有那一路上不時躍出海麵的海豚。

後來幾天,他們幾乎每個晚上都泡在賭場裏,一連幾個晚上,他們輸輸贏贏,贏贏輸輸,在行程即將結束前,他們竟贏了五六十萬美元。這是一個不小的收獲,兩人都很開心。汪詩佩建議魏銀才不要再去賭了,他聽從了她的建議,就不去了,去也是看別人賭。

到了最後一個晚上,魏銀才帶著汪詩佩又到了九樓,他的手有點癢。今天發牌的是位長發飄逸的漂亮小姐,她知道他前幾天贏了些錢,她從魏銀才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心思。她先把臉笑成了一朵花,然後對他說:“這位先生,這是這趟行程最後一個開放賭場的晚上了,你的手氣這樣好,不再來幾把,來個錦上添花?”

魏銀才認為她說得對。本來就手癢的他心裏想,就來幾把,贏了,見好就收,輸了,隻當是前幾天少贏了點。他拉著汪詩佩一起坐了下來,汪詩佩在眾人麵前不好說什麼,跟著坐了下來。剛開始,他贏了幾把,就認為今天還會像前幾天那樣手氣好,賭注就越下越大。哪裏知道,運氣急轉直下,接下來的幾把,把他輸得背上直冒冷汗。後來輸得多了,也就無所謂了。心一橫,就算前幾天壓根兒就沒贏。他叫汪詩佩到宿舍裏去把他的包拿來。她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去了。

最後,他不但把前一陣贏到的錢全部輸光,而且還把銀行卡上的錢也輸了個精光。盤算一下,一共輸掉有四十幾萬美元,卡上的錢都是公司的,他心痛不已。到深夜十二點,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帶著沮喪的心情向房間走去,汪詩佩一聲不響地跟在他後麵,神情同樣沮喪。她知道,如果今晚不去賭,她將有起碼十萬美元的進帳。

這最後的一夜,本該是他們好好珍惜共度良宵之夜。現在他們卻各自睡在自己的床上,誰也沒有碰誰。

“魏老板,今天我們要是不去,該多好啊。”熄燈後好一陣,汪詩佩突然冒出一句。

“算了,佩佩,這也許不是我們今天的運氣不好,而是我們的命運本該如此。我白天還在想,我們這次贏了這麼多錢,今後一定要再尋找機會出來,現在看來,我也許不應該有這個想法。好了,不想了,睡吧。到上海後,我先回去,你繼續去參加培訓。還有幾天的培訓時間,結束了你再回家。看來,吳夢卿那裏瞞不了,別人麵前這個樣子還是要裝好的。”

說到這裏,魏銀才的腦海裏又添了一層愁雲。汪詩佩心裏也多了一層陰影。兩人互相聽著對方翻了很長時間的身才累得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