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蕩漾(1 / 2)

雪櫻在車間裏有非常好的人緣,她一上班、那鐵皮屋裏麵就會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別人的態度一下變了很多,常常莫名其妙地發火,把一屋子的人都趕出去。有人說她發火的原因是因為好幾次玩過了頭而差點出了重大責任事故,被車間抓住罰了好幾次款,於是大家就很自然地諒解她,對自己妨礙了別人工作的事感到內疚,蘇炯明當然知道其中另有原因,是因為他的步步緊逼。他為了更方便地接近她,跑到車間主動那裏軟磨硬泡送禮請客說打死他也不看火了,他有不下十條理由證明自己不適宜這個工作,如果萬一出了大事故要抓他去坐牢他就把老母親送到誰家去,歸他們養老送終,車間主任當然不敢承擔這樣的責任就說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那些三班倒的崗位隨你選。他經過無數次的實地考察和前後分析去了吊車班,因為開吊車是高空作業工資也高,還可以享受天馬行空的快感,並且是有任務時忙得要命沒任務時閑得翹腳玩的地方,到崗位上報個到就行了,更因為從吊車班的值班室內可以清楚地看到喂料機門口的動靜,然後不用五分鍾的時間他就能跑到那裏去。

那個夏天裏的雨下得又大又猛,一連好幾天都沒停歇過,下雨天生產進度要放慢,這樣的天氣水泥生產多了怕是還沒有拖出廠區去就在站台內糊了鐵路。蘇炯明的吊車班都歇好幾天了,這兩天洪雪櫻好像是休假,鬼影子也沒見一個,他無精打采去找陳競生。

陳競生對他暗地裏追雪櫻的事一清二楚,見他這副模樣就問:“沒去鐵皮屋?”

這個稱呼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暗語。

“她沒上班。”

“怎麼沒有,剛才我還看到她上去,不信你打電話去問問。”

“你打,別說我在你這裏。”

陳競生撥通了電話果然是洪雪櫻上班。她說前兩天跟別人換了兩天輪休。

“要她下來去食堂吃飯。”蘇炯明在旁邊說,陳競生便照樣說了。

洪雪櫻走進來看到蘇炯明就笑著說:“你也在這裏。”

“我以為你失蹤了呢。”

“我失蹤了自然有人著急,你操什麼心。”

蘇炯明就用眼睛狠狠地瞪著她,雨珠在她的臉上頭發上掛著,晶瑩透亮的身子。他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遞給她:“擦擦。”

雪櫻抿著嘴笑著坐到他身邊,聳了聳鼻子偏過頭來似笑非笑地說:“我討厭男人用香水。”

陳競生在旁邊看著蘇炯明笑,蘇炯明故意朝她擠過來:“我就是要讓你聞,讓你習慣讓你接受。”

“誰受得了誰受,像個女人一樣。”

“誰規定隻準女人用香水?”

“也是。”陳競生附和道:“我聽別人說,雄麝就是用身上散發出的一種叫麝香的香味來吸引雌麝交配。”

“想死吧你,陳競生你不要臉。”雪櫻紅著臉撇下兩個人跑了。

蘇炯明也覺得陳競生打的這個比方太露骨了,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也沒見到雪櫻,陳競生回到車間就打電話,電話沒人接。“蘇炯明,你快上去幫我解釋一下,我隻是打個比方,絕沒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