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鶯歌燕舞,共籌交錯。男人摟著女人,洋洋得意;女人依著男人,搔首弄姿。
賈先生被市歌舞團的兩個女演員一左一右包圍著,為二千塊錢的出長費而賣力地討好這個胖男人。男人嘴裏噴出來的酒氣和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水味使這狹窄的舞廳內的空氣有點汙濁。七彩的燈光晃來晃去地射在人們的臉上,使每一張臉孔都變得怪誕醜陋。
鄭強摟著李妍在走著慢四步,“李小姐,對我們廠裏的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百聞不如一見,蠻熱情,招待周到。”
“李小姐不僅僅是來做客的吧,千裏迢迢哦。”
“鄭先生好像有點懷疑我的身份。”
“懷疑?!不會,憑李小姐這樣聰明能幹的女孩,哪天當上什麼跨國公司的大經理我也不覺得奇怪。”
“你真會開玩笑 。”
“不是開玩笑,我們公司誠心希望能與貴公司合作,希望能在賈先生麵前多多美言幾句。”
“我們再次相逢就是有緣,這個自然不用說。”
“那我先謝你。”
“鄭先生好像跟洪經理是親戚?”
“有那麼一點關係。”
“那你知不知道她兒子的父親是誰?”
“是誰?”
“你準能猜到。”
“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像開玩笑嗎?”李妍微微一笑,“我說的每一句都不是開玩笑,就如鄭先生你就是鄭先生,他賈先生就是賈先生,認識你們的人是不會搞錯的。”
鄭強看著她。
李妍眨眨眼,鬆開他是手,退出舞池。
鄭強看著舞池中旋轉著的那些興高采烈的男人女人,看著那一張張紅光滿麵、春風得意的臉,咬了咬牙根,又無可奈何地在心裏歎惜一聲。
方曉文擠開人群走到他身邊,看了看他的臉色問:“有收獲嗎?”
他搖了搖頭。
“那她白白霸占了你這麼久!我吃醋啦。”
“那我們就跳吧。”兩個人在瘋狂的節奏中癡迷地麻醉自己。
台灣投資商賈先生以要在廈門建散裝水泥庫為名,騙走江南水泥有限公司一百萬巨款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鄭強聽到這個消息後問雪櫻知不知道李妍和賈先生來江南水泥廠的事。
雪櫻告訴他李妍兩個月前就不在自己的公司做了。
“小強,江南水泥廠又不是你的,少操點心,如果幹不下去了,過來幫我,有那幫子人在,你又能做什麼呢?一百萬,一百萬算什麼?他們胃口大得很,整個江南水泥廠都填不滿他們的牙縫。”鄭強沉默了一下,問:“你最近跟蘇炯明有聯係嗎?”
“偶爾打個電話,見麵不多。”雪櫻猶豫了一下,“你認為他參加了……”
“沒有啊,我隻是覺得他一個人在外麵,彼此有個照應也是安全一些,不管怎麼樣,你們曾經是朋友。”
蔣傑和蘇炯明是不是搞到一塊去了?還有那個李妍。她要不要去管他們的事?
魏琛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問她有什麼事?
雪櫻歎了口氣,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了他。
“你去跟他見個麵,就算是一般的朋友,你也可以好言相勸。”
“你陪我去。”
“帶著洪蘇一塊去,在外麵吃頓飯,好好跟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