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麗是到廣州來給職工醫院買醫療設備的，到了酒店才給蘇炯明打電話，這讓蘇炯明感到有點意外，他急忙和小高坐車趕到酒店。
“麗姐，你來了也不事先打個招呼，想把人嚇一大跳呦？”
“臨時決定的，怕打擾你這個大忙人。”
“再忙也不會不顧你啊，你是我的大恩人。”他笑一下，“來一趟不容易，多玩幾天。”
“怕沒有時間，醫院等著用呢。”
“什麼東西？藥品還是……”
“兩台儀器。”
“哦。”蘇炯明的眼睛咕嚕嚕轉了兩下，“難得來一次，我們好久都沒見麵了，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他說完就笑，笑得高深莫測。
小高會意，“劉院長，有我和蘇經理陪你，一定讓你玩得開心。”
“行，也確實難得有機會出來一次，麻煩你們了。”
小高識趣地告辭，蘇炯明跟上去對他交待了幾句。
小高驚詫地看他。
“沒事的，她喜歡。”
小高咧嘴怪笑而去。
蘇炯明看著劉春麗，覺得她老了很多，都顯出醜態來了。
他坐著沒動，眼睛瞪著電視看得津津有味。
劉春麗走過來坐在他身邊，他們屁股下是寬大的席夢思床。
“炯明，怎麼沒回去過春節。”
“沒坐上車，過一陣子再回去。”
“不是在外麵有相好的吧？”
“兒子都七八歲了。”他似笑非笑，半真半假。
劉春麗反倒覺得不自在了。
“明年還是回去算了，一個人在外麵孤孤單單的，沒人照顧你。”
蘇炯明笑，“到時候再說吧，廠裏現在怎麼樣？聽說為過年物資的事鬧了些糾紛？”
“你應該一清二楚。”劉春麗撇嘴，“現在老蔣的日子很難過，三月份的工資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財務處不是擠滿了各大銀行的關係戶？”
“人家求我們的時候容易，我們求人家就難，借他們的錢比割他們的肉還難，現在在外麵到處求爹爹告奶奶。”
蘇炯明定定地看著她，“老肖的日子怕也不好過。”
“頭發都愁白了。”
“你還蠻心痛他。”
“我可不像你一樣沒心沒肺。”
蘇炯明眯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吐出一團煙霧說，“我現在除了對錢感興趣，其它事都提不起勁。”
“也不要過分才好。”
他摸摸她的臉，“先吃飯去，晚上再給你安排節目。”
劉春麗高興地裂開了嘴。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覺得下身異樣的疼痛，伸出手摸摸，看了一下竟有些許的血絲，她嚇了一跳，抬起上半身才看到蘇炯明坐在電視機前，盯著電視屏幕嘿嘿直笑。
她跳下床過去一看，頭轟地一聲像炸裂開來一樣，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汙穢、醜陋……畫麵中的女主角正是她自己。
“蘇炯明，你！”她拿起床頭櫃上的台燈向蘇炯明頭上砸去。
“你幹什麼？瘋了？”蘇炯明伸手接住台燈，向床角上砸去，燈罩碎裂成十多塊碎片跌落在地上。
“流氓，混蛋，畜生。”她尖叫著撲過來。
“這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願意的，我們隻是請他們來陪你喝酒，這是小高給你付錢的收條，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到這邊給你入賬報銷算了。”
“蘇炯明，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以為你會很開心，他們那種人是經過專業培訓的，有技巧又有手段，一般的女人，人家還不願意呢。他們很有職業操守，會為你保守秘密的，我幫你錄下來讓你自己欣賞，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嘛。”
“你以為你跟他們有什麼區別？”劉春麗咬緊了嘴唇。
“啪”地一聲，她臉上挨了一個耳光，“你自己也不撒泡尿當鏡子好好照照，不是因為你還有那麼一點點利用價值，誰會侍候你？一把老骨頭了還出來到處賣弄風騷，以為我真喜歡你啊，你不給人家錢，人家碰你都嫌腥。”
劉春麗氣得咬牙切齒，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垂下了她的頭。
二十萬元的回扣輕而易舉地落入了蘇炯明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