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完全沒壓力。
——可怎麼也想不到,居然被“力”給壓了。
這根本不科學啊!就算爺真和老十搞出點什麼來,不該是爺這個做哥哥的對老十那呆娃子醬醬又釀釀的麼?需知爺雖說對男子沒真刀實槍上過陣,可老十那笨蛋發現自己對男人更有感覺時,還是爺給找的教材實驗體幫忙開的蒙呢!怎麼倒成了爺吃虧?
九爺真是怎麼想都想不明白,要說對付男人的手段,九爺的理論知識絕對能甩老十這個有實際操作經驗的八條街;而男女之事,老十和九爺更不是一個等級的……
可結果,偏偏就擺在這了!
九爺瞪著狐狸眼,恨不能咬上老十的脖頸磨幾下,奈何那上頭冒著血珠兒的指痕實在刺眼——
別看九爺和十爺打小兒打打鬧鬧,可除了真的小得不會拿捏力道把握分寸的時候,這兩個就是真扯一塊兒滾地上,也不會真個傷了哪個去。十爺固然是顧忌自己的力道和九爺的纖弱體質不敢下重手,九爺卻也從來不曾因為十爺皮糙肉厚就大意。
一般兒氣急了拿東西扔老十幾下,老九扔得最重的不過是竹骨紙麵的折扇,力道也不過那麼一兩分,倒是老十他親額娘,氣狠了抓起美人聳肩瓶砸過去的時候都有。
說是九爺對十爺,那是比對自己親身生出來的娃兒還仔細都不為過的。
——這幾道指痕,如果落在別個身上,九爺絕對不會怨自己竟沒留幾根尖利指甲,那是悔恨不曾實現打造一套鐵爪戴著都是輕的。可一落在老十身上,九爺那真是怎麼看怎麼不得勁兒,就連剛醒來時,發現自己居然一身雨後海棠金桂含露的小模樣,而□各種酸痛尷尬的製造者,居然是自己最親近信任的弟弟、而且現在那個弟弟還傻愣愣壓他身上睡得直呼呼的那股子怒氣,都和被紮破的氣球似的,一下子泄了個幹幹淨淨。
昨兒的事有古怪,多半就出在熏香酒菜裏,可連自己這個花叢中的老手都沒發現,老十這個沒有自己帶都不知道妓院門口往哪開的呆子,自然更加不可能發現那種下九流的玩意兒……
九爺歎了口氣,一時也沒力氣細想是哪個混蛋敢算計他,看老十還是老毛病,睡覺時總愛趴著,然後睡得滿臉口水印子的傻樣,打心底裏覺得無力,但兩人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個事兒,九爺雖身上仍疼得厲害,眼睛也仍有些睜不開,卻實在沒有繼續睡下去的心思,又不願意將老十喊醒,更不願意讓人進來服侍,隻得輕輕將老十壓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再扶著他的肩膀慢慢將他從趴睡轉到側躺,自己方趁機挪了開來。
不妨才略一起身,腰間身下那幾處早前動狠用狠了的地方,就是一陣入骨的酸痛,尤其身下某處,隨著疼痛一起出現的,是一股緩緩滑落的滑膩溼潤,再配合空氣中至今不曾完全散去的那股子味兒……
九爺以女兒身真個享受魚水之歡,昨兒那是第一次,可曾經那一杆武器,卻是身經百戰不隻的,那東西是什麼,九爺怎麼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