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段(1 / 3)

越去從軍的事情之後,張氏就知道這事兒十有八九會有的,所以就早早的準備了,即使他不去,留在冬天也能穿。

他們回到蘇家,又和蘇根老兩口嘀咕了幾句,蘇越單獨把蘇根叫道一旁遞給了一張自己在知道此事成定局的時候寫好的紙,說這是給盧婉芝的休書,如果自己五年後還回不來,極有可能就是客死他鄉了,到時候就把這張休書給盧婉芝,放她自由,別耽誤她了。

蘇根聽的心裏一陣酸澀,伸過來一雙顫唞著的手接過來叮囑道:“阿越,你莫忘了家裏還有一雙父母眼巴巴的盼望著你呢。”

聽完父親的一句話,蘇越眼眶又紅了,這一天流的眼淚都比是這麼多年的都多了。

蘇根怕他真哭出來,急忙用袖子去擦了下剛剛溢出眼眶的淚水,拍了下蘇越的肩膀,讓他別哭,說等後天走的時候再去鎮上送行。

他們二人回到鎮上正好趕上吃晚飯的時候,因為有叮囑小翠晚上回來吃飯,所以她也準備了二人的飯。

小翠當初是蘇越看上的,一個姑娘家長的絲毫沒有秀氣之言,看上去倒是有些虎背熊腰,有些男人的氣概,但是無論是做飯還是做針線,出手的活計都還精細。

蘇越當時就是想到了自己離開的時候她倒是可以當個男人用了,不過怎麼說院子裏隻留兩個女子都不妥當,他準備趁這兩天去牙婆那邊再去買個人,上了歲數的來看院子就行,家裏有個男人心裏還是有些底氣。

晚上回到房間,蘇越看著幾乎沉默了一天的盧婉芝靜靜的坐在床邊整理自己的衣服,心裏既有暖意又有不忍。

他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婉芝,今天別整理了,咱們先聊會兒天。”

盧婉芝想去掰開他的手指:“沒事兒,我們可以邊聊天邊做活,就一些衣服,很快就好了。你…….你後天就要走了。”最後一句竟然都成不了句子,聲音裏透著哽咽。

蘇越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一把把她拉進懷裏,下巴抵著她的發髻:“婉芝,別哭,你知道我最擔心的,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婉芝!”聲音百轉千回,這是他第一次在盧婉芝麵前透露出這些不安。

他對於父母可以說是為蘇家從軍的,而且家裏有大哥可以去贍養他們二老,他的朋友們也多在戰場,而對於盧婉芝他做不到問心無愧,說實在的他雖然是一個有仇必報錙銖必較的人,但是對於盧家的仇這件事情,他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若說他幾個月前是為了能夠更加平等的和盧婉芝站在一起的話,此刻的他心裏想的是想看一下自己到底可以在戰場上混到什麼地步。

他是個聰明的人,這點他自己也很清楚,這幾個月的糧油鋪子在他的管理下風生水起,也逐漸的增加了很多信心,那顆騷動的心也更加不安分起來,他想看一下自己到底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而此刻對著盧婉芝他更多的是內疚和自責了,唯一能做的仿佛就是以唇代筆,輕輕的去描繪她秀氣的眉峰還有那雙沾滿濕意的美目。

盧婉芝輕顫著兩扇長長的睫毛,睜大雙眼極力眨了幾下,硬是把快要留出的眼淚給逼回去了,既然注定要送走他,那就開心的送走吧,不要在他心中留下的都是自己懦弱悲傷的樣子,讓他在前方拚命的時候還在為自己分心。

臉上浮上一個淡淡的微笑:“阿越,你放心,我會好好的,在家等著你回來的。”

蘇越聽了喟歎一聲:“還是我媳婦會體貼人啊,來咱別幹了,咱們說一下鋪子裏的事情還有這院子的事兒。”

鋪子裏的賬房先生和兩個夥計來過幾次,都已經使得了盧婉芝這個內掌櫃的了,以後直接來請示也不成什麼問題,他們也曾經被盧婉芝偶爾迸發的一兩個好的主意而佩服,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麼不服管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