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正在想些什麼。香煙又燃了幾圈,煙灰積得有些長了,她這才緩過神來,隨意地將手裏的煙灰缸放到茶幾上,在上麵彈了下煙灰,接著說:“都是借口!以為我傻嗎?說什麼我不好,不夠好,其實都是在為他自己開脫。”按耐不住激動,拿著煙的手有些發顫。

“淩豔,你沒事吧?” 緋虹盯著宋淩豔抖個不停的手,下意識地掐住了我的胳膊,指甲使勁隔著襯衫袖子陷入我的肉裏。

“沒有了孩子,沒有了愛情。我在這裏哀痛著我的不幸,他呢?他可是相當的瀟灑快活,眼裏隻看得見新人笑啊。”宋淩豔臉上還掛著淚痕,說到這裏偏偏開始冷笑,豔麗的臉龐猙獰得有些恐怖。詞語裏的輕佻被喉嚨裏發出奇怪地‘嘶嘶’聲響掩蓋住,本來有股沙啞的性感味道,此刻聽來隻教人脊背發涼。

緋虹又加了幾分力來掐我,尖銳的疼痛迅猛地襲來,我控製不住地扒開她的手,雙手牢牢地攥緊那雙行凶的手,省得她再做出什麼舉動來。

作者有話要說:更更啊更健康真的沒人留言嗎?

☆、56

宋淩豔看著肌肉緊繃著的緋虹彎起唇角笑了笑,那笑容我真的不敢恭維,簡直成了抽象派畫家手下的作品,根本看不出本來麵目。她將煙含在唇邊吸了一口,惡狠狠地掐滅在煙灰缸裏:“你緊張什麼?我都不緊張。不過……”她在這裏頓了兩秒,拉長了音調,“要是讓我找到那個女的話,一準不饒她。”她顯然恨入了骨髓。話語裏本沒有什麼,卻叫她輕而易舉地說出了濃稠的血腥味。我過往的經驗告訴我,永遠不要低估女人,譬如緋虹的媽媽,譬如宋淩豔。女人為了自己所在意的人,真是可以顛覆本來的性格,瘋狂得徹徹底底。

我知道緋虹的人生哲理是:不因為沿途美麗的風景而改變既定的行程。因為風景是從不等人的。可惜,作為她的好友,宋淩豔顯然並不這麼認為。

緋虹像是被宋淩豔凶狠的話驚到了一樣,臉上的血色倏然消失。她有點焦慮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開眼睛,再次盯住宋淩豔冒著怒火的眼,極緩慢地勸道:“淩豔,你聽我說……你覺得你這麼做就能挽回屬於你的一切了嗎?”她想開導宋淩豔,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終是反問她。

“我得不到的,就算了。”宋淩豔抽了幾張放在茶幾上的麵巾紙,在眼角按了按,生怕防水的妝容花掉,“但那是我得到的,我已經握在手裏的,又被別人給搶走了!哪有上午說分手,下午就跟另一個人牽手逛街的道理?真當我好騙嗎?”她團起手裏的紙巾,扔入煙灰缸裏,再麵對我們時,目光變得惆悵:“女人這輩子做的傻事不都是為了自己愛的人嗎?我是悟透了,卻始終做不到放開啊。”

我摁了摁額角,得了,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呢。緋虹朋友的事情又橫插上一杠子,想要平淡地過幾天都快成為奢望。

“你究竟是因為放不開他這個人,還是僅僅因為不甘心?” 緋虹問道。

宋淩豔冷靜下來,沉默半晌,才略帶苦澀地說道:“要說他騙我這事,換誰都必然會不甘心。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對他的愛已經成為了我追逐這麼久以來唯一的夢。而我不願讓夢醒人散。”

“你終究還是要想想自己的。你這樣……你這樣……”緋虹艱難地喘了口氣,繼續說下去,“你這樣會傷到自己的。及早抽身或許對你也是件好事。”

“哪裏還有我自己?早在和他並肩同行的路上迷失了方向。我一直以為我們信賴著彼此,無論怎樣我們都不會分離。然而,他輕易地抽身而去背叛了我們的感情。須知我連胎都肯為他墮了,還有什麼是做不出的?那天我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一直在想,我遭受這樣的罪,圖的是什麼?從頭到尾,隻是想和他在一起嗬。”宋淩豔再次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像之前的那個咬牙切齒想要報仇的她,根本就是我們空想出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