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3)

點點墨跡在紙上散開,身姿優雅揮筆恣意,可謂一絕.不多時,寧軒擱筆,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僅用一隻普通狼毫畫出如此場麵的畫作,亭台樓閣,近百號人飲酒作詩,甚至連每個人的衣著服飾,動作姿態都栩栩如生....這簡直聳人聽聞.

所有人瞠目結舌以為神跡,原以為這位年輕公子僅隻是詩詞歌賦,行書楷書一絕,沒想到還是小瞧了他......

一些文壇泰鬥摸摸胡須,頓時感覺自己白活了大半輩子,妄為聖人。天知道,除去深厚老練的作畫功底之外,極短時間內記住在場每個人的具體位置是多麼困難,更別說衣著服飾,表情神態......

正在眾人欣賞畫作之時,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在下賦詩一首,不知可有這個殊榮題在這幅畫上。”

寧軒皺眉,輕蔑地望去,瞬間便呆住了。周圍一下子就沒了聲音。

來人一襲黑衣,黑發如瀑。身體修長,風姿卓越,器宇不凡,再往上....

寧軒過後回想起來,心髒忍不住顫唞,那是一張怎樣的臉,看了讓人窒息,真正氣質脫俗,風華絕代。哪怕是一片衣角都有著極度強烈的存在感,完全移不開視線.......

可彼時的寧軒驕橫狂妄,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輕蔑而嘲諷,嗤笑道:“敢問閣下是誰?”

黑衣男子勾起嘴角,道:“薛月。”

眾人依舊沉默,寧軒嗤鼻,目光淩冽道:“不明人士,不配為此畫題詞。”

薛月笑得有些玩味:“哦?是嗎,既然如此....”薛月反手拿出一隻玉簫,“那就,給各位獻奏一曲.....”

月光下,星辰閃爍,微風習習,鳥雀不驚。一支輕快如流水的曲子流出,讓人頓時精神一震,簫聲夾著溪泉清冽之音,恍若置身世外桃源。忽如瀑布般飛瀉而下,無盡的水珠環繞,滴滴清亮入耳,中央黑發翩舞的男子仿佛成了其間的神。。。。

一曲終了,所有人都近乎沉醉於餘音中,無法自拔,此音如天籟,世間難得幾回聞,至少在場的所有人從未聽過如此美妙的樂曲。

眾人頓時尊敬正式起來,今天這是怎麼了,這位美得不似凡人的少年難道是某位隱士高人。。。天才一下出來兩,這世界癲狂了嗎?

寧軒未及冠禮,此刻表情有些複雜,自己同樣懂音律,在此之前也一度認為算得上登堂入室了,可沒想到,此人年紀不大,音律卻已螓至化境。

黑發少年麵色溫潤如風,眼裏卻並無一絲笑意,委婉的表明了來意便欲離去。眾人惋惜,薛月瀟灑轉身,衣袂翩飛,昂頭餘光後掃了一眼,周身氣場一凜,滿是肅殺,然後傳到耳邊的是--

“今夜良宴會,歡樂難具陳。彈箏奮逸響,新聲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識曲聽其真。齊心同所願,..."

詩未完,音以消。修長挺拔的人影已被陰影吞沒。寧軒震驚中,無言以對。詩詞歌賦,唯有簡單中,得見奇妙,傲如寧軒,神情微微恍惚。

隔幾日,大街上,人們議論的話題便繁雜了許多,有醉心音律者對這位橫空出世的少年萬分崇拜,有好事者更是在其相貌上大做文章,大多認為他雖沒有寧公子那麼驚世駭俗,但性格上卻是比後者好太多了。畢竟寧軒的冷漠傲然眾所周知。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確實天大的錯誤。

與此人相比,自恃甚高冰清玉潔的寧公子簡直連嬰兒都不如。

可惜,真正了解這一切之後,什麼都晚了。

當所有的驕傲全都被踩在腳下蹂躪,畜生都不如苟延殘喘著的自己,是否還稱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