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也知道,費迪爾家主這個位子對我來說可有可無,而你似乎卻很看重,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幫忙讓你的家主位子名副其實。”費迪爾麵帶笑容說出這番足以引發軒然大波的悖道之論。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安德魯拿起糖塊的手甚至在空中停滯的一秒,隨即又恢複了正常,隻是明眼人都看到拿著湯匙攪拌的手有一絲顫動,至高無上的權力誰不喜歡,與其寄人籬下當一個有名無實的傀儡,不如放手一搏,或許費迪爾會從中分去一部分好處,但總比他麵對一場鏡花水月好得多。
正所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些養尊處優多年的長老開始為他們的自作聰明付出了代價。他們相互對視一番,從各自眼神中都看到了一絲驚恐。
現場的時間仿佛停止了流逝,所有人屏氣噓聲等待著安德魯的反應,氣氛又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嘩!”一聲響動讓人們的精神緊張起來,在場的人第一反應便是將手伸向身上放置武器的地方,隨後才放眼向聲音的出處看去。
製造聲響的始作俑者一臉無辜看著身上被茶水打濕的衣服,原來是潯剛才不經意間一抬手,正好碰到費迪爾手中的茶杯,於是茶水溢出倒在了身上。
“怎麼這麼不小心?去洗手間擦擦吧”費迪爾皺著眉頭,由於茶水全撒在潯的身上,他隻是被波及並不大礙。掏出紙巾為他擦拭一番,有覺得有些不妥,最後隻得無奈的對潯說道,想了想又附在他耳邊輕輕說,“呆在那裏等我過來,在這之前冒然闖入的人無論是誰格殺勿論。”
說完這些話,費迪爾戀戀不舍的又吻了潯一下才放開他。潯平靜的向洗手間方向走去,巧合的是他剛離開片刻,對方陣營出來兩個人似乎是受到長老的示意,也跟隨他離開,費迪爾對此視而不見。
“我也去看看。”唐納德猶豫片刻,終於上去對費迪爾附耳說道。費迪爾點點頭,沒有看他,視線一直鎖定在安德魯陰晴不定的臉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得到指令的唐納德沒有理會任何人的反應,直接朝洗手間走去,會客廳大門剛消失在背後,突然聽到卡特長老一聲暴喝:“修·費迪爾,你欺人太甚……”隨即便是一陣嘈雜,然而在這之中安德魯的聲音尤為清晰,“修,開個價吧……”
洗手間裏,兩具屍體被隨意扔在一邊,潯安然的洗著手。看見唐納德進來,潯沒有任何反應,依然自顧自掏出紙巾將手擦幹。
“修剛才給你的什麼指令?”唐納德問道。
“在他進來之前,殺掉出現在這裏的所有人。”潯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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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你這是違背了他的命令。”唐納德說道,口氣開始變得淩厲起來,“我果然沒想錯,你一直是在裝瘋賣傻,歐陽潯。”
“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唐納德醫生打算怎麼處置我呢?”潯微笑著,有些東西其實一想就通。
“你不打算問我怎麼看出來的?”唐納德問道,不動聲色將手伸進衣兜,潯的身手他很清楚,出其不意才有可能製住他。
“這不重要,我從沒想過能將身為醫生的你瞞住,至於什麼時候拆穿我,那屬於你的考慮範圍,由不得我。”潯回答,好像沒看見唐納德的動作,徑直走到窗邊,樓下停著的一輛大眾化黑色小車映入眼簾,麵對近在咫尺的自由,潯輕輕勾起了嘴角。
“你的演技很好,至少去荷蘭之前我都沒有正式懷疑過。”唐納德說道,那一次的酒吧之行才引起他的注意,隻是潯掩飾的太好,甚至利用費迪爾做擋箭牌,讓他有口難言,無法進一步試探。
“按照你的說法,或許在教堂裏我的自作主張才得到你的證實吧。”潯說道,“那一次確實沒得選擇,也許上帝看不慣我的偽裝,需要我暴露出來。其實證實的不僅僅是你,還有他,要知道修從來沒有完全相信過我。”
“什麼?”唐納德有些難以置信,差點暴露手中握著武器的事實。
“否則你覺得他既然給我下達了那樣的命令,又怎麼會同意你過來找我。他再笨也不會用心腹的犧牲來確定早已證實的東西。”潯說道,“即使這樣我依然感激唐納德醫生沒有向修報告我的事。”
“既然如此為什麼他還要帶你過來?”唐納德不明白,費迪爾知道潯是清醒的,那麼潯在關鍵時刻翻臉無情,他會怎麼做,費迪爾的膽子未免太大了。
“我們到底同床共枕了那麼久,對各自的了解也不少,大家都是聰明人,不至於用飲鴆止渴的法子。”潯說道,也許他此時殺費迪爾的成功率很高,但那種做法顯然是下策,有時複仇是最為愚蠢的做法。
這時大廳傳來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吼,“修·費迪爾,讓我們同歸於盡吧……”整個酒店開始各種武器的聲音充斥著,而潯和唐納德現在身處的位置反倒顯得安全。
“修·費迪爾和我一樣都是賭徒,隻不過我最終勝利了,而他卻輸了這次豪賭。”潯微笑著,那聲巨響就像一個指令,告訴他現在是撤離的最好時機。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