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激動不已的心情,潯朝著出口跑去。
“站住。”唐納德拔出槍,對準潯的頭,“你若是再動一下,我馬上開槍。”或許費迪爾讓他跟過來也有著這種意思,潯若是不願主動留下,那麼隻有他作為彌補失誤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你盡管開槍好了。”潯平靜的說道,沒有停止腳步。費迪爾的打算他又何嚐不知,隻是這次如果被留下,他是真的再沒有機會逃離這個囚籠,所以最後他不得不賭一把。
“你為什麼這麼固執?我承認修之前是讓你受了不少傷害,但這次他是認真的。就算今天你可以逃走,那你又能去哪兒?去找靳安之嗎?那樣和你現在的處境又有什麼區別,別忘了他之前是怎麼對你的,你如果可以原諒他為什麼不願意給修一次機會?”唐納德叫道,奢望能勸他回心轉意。
“他們不同。”潯說道,而且他也不屑依附靳安之,即使他需要借助靳安之的勢力是一個事實。不管唐納德是否會理解,潯也顧不了那麼多,大廳此時亂成一團,他隻有那麼一點時間可以逃離,隻要能和靳安之他會合,他就安全了,就算後續費迪爾想要抓他回去,也不會那麼容易。至於背後唐納德的槍口,潯不加理會,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若是今天被留下來,那將比死還要痛苦。
唐納德持槍的手在顫唞,實際上殺一個人隻需要輕輕扣動一下扳機就行,他應該可以做得毫不遲疑,但為什麼這一次卻連這點力氣也沒有。腦海中浮現出第一次與潯見麵時的情形,盡管已經遍體鱗傷意識不清男孩倔強不屈的眼神依然吸引著他,與之後那段時間空洞的眸子相比,流光溢彩的雙眸才真正適合他吧。眼看潯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轉角處,他慢慢放下槍,修大概想不到會失算吧,不知道他會如何懲罰自己,然而唐納德的心裏卻一點也不後悔。
也許會客廳的過於激烈的動靜,酒店裏所有不相幹的人或逃或躲,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逃離的過程比想象中還要順利,潯奔出酒店大門時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逃了出來。
或者是擔心目標太大,又或者後續逃離也需要安排,潯到達車前時隻看到了靳安之。再次見麵,雙方都有著晦暗不明的心結。靳安之下了車,兩人相對而視,瞬間竟然唏噓不已。
很快兩人都意識到現在並不是清感概的時候,潯無意抬頭,冷不防瞅見酒店一處窗戶一絲反光—有狙擊。
靳安之同時也察覺到了,第一反應居然是撲在潯身上,想用自己的身軀擋下致命的子彈。然而潯的動作似乎更快,順勢由著靳安之撲上來的慣性拉著靳安之向一邊倒去。胸`前的項鏈飛了起來,子彈擦過打斷了項鏈,作為墜子的戒指就此脫落,掉在地上不知所蹤。
潯和靳安之一同倒在地上,若是狙擊手有心補上兩槍的話,他和靳安之都沒可能逃脫。可奇怪的是窗戶那邊再也沒有任何動靜,狙擊手仿佛人間消失一樣。若非車身那個殘留的彈孔,他必然會認為這是緊張過於產生的錯覺。
“走吧。”靳安之拉起還有些發愣的潯,將他塞到車裏,然後啟動車子快速離開。
就這麼逃離了,幸運得不可思議,潯坐在疾馳的車裏腦子一片混亂,他不會忘記,上車的最後一眼,他看到窗戶旁那是費迪爾身影……
結尾
桃源酒吧那位神秘的老板終於現身了,不是熟客一直猜測的裴宇,而是一個年齡不大的漂亮男孩。男孩看似柔弱,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倍感憐惜,起初一些初來乍到不知情的客人還會想方設法腆著臉去占便宜,直到有一次男孩被弄得不勝其煩,直接用匕首將一個好色之徒的手掌釘在吧台上,狠戾的眼神嚇得周圍不少膽小者差點尿了褲子。這時人們才意識到能夠經營如此規模的酒吧,男孩可不是普通角色,一時間才收斂了些。其後男孩和裴宇之前見麵的事也被熟客爆了出來,裴宇的背景眾所周知,於是更不會有人去打男孩的主意。其實隻要守規矩,酒吧不會為難任何客人,所以即使發生這麼多事,酒吧的生意也照常,客源沒有斷過。
男孩似乎不在乎生意好壞,所以並不會特意招徠顧客,平時大多時間喜歡在吧台前調酒,若是哪位客人讓他看著順眼,便會免費請他喝。男孩調酒的技術不錯,而且每每總會有新奇的配方,所以客人大都讚不絕口,不知不覺也為酒吧帶來不少客源。
又是一個極為普通的晚上,裴宇像往常一樣來到酒吧,並且坐到吧台前,與平時不同的是他此時是滿臉喜悅,嘴都快咧到耳後去了。
“怎麼,拿下了?”潯遞給裴宇一杯淡酒笑道,好友是什麼德行他太了解了,能讓他這麼不顧形象,估計也隻有他那個大哥可以做到。
“嘿嘿。”裴宇傻笑,“其實我隻是好運,當初……”
“打住,告訴我這個好消息就行了。”潯一揮手,阻止裴宇接下來的長篇大論,他可沒那閑工夫聽裴宇辛酸的追求史,不過見好友努力這麼多年終於如願以償,也由衷為他高興,“恭喜你了,什麼時候去登記記得通知我去捧場。”禁忌的戀情注定無法公開,也不會有盛大的婚禮場景,不過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相信裴宇不會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