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我們在葉翔身邊安置的有人手,都是絕對可靠的人。我會通知他們。在需要的時候,他們會幫你。”
“好。”
“……再見。”
“再見。”
警局的事情已經解決,接下來,就是等嚴五的通知。攤成“大”字躺在床上,我從沒感到時間過得如此之快。今天是7月19號。
7月24號時候,我收到了鍾隊快遞來的文件,這是擔任臥底的人需要簽署的協議,涉及身份保密等多方麵的問題。我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方知道要不是我先斬後奏,以林樹的條件——沒有經過專門培訓,我很難達到標準。文件簽完,和警員證等東西一起同樣快遞回去。
夾雜在文件中的還有幾個電話號碼,和幾個代號。電話號碼是聯係方式,代號——應該就是鍾隊說的那些臥底“前輩”了,隻是沒有照片,隻能等他們聯係我。把內容記住,我用打火機把紙燒成灰燼,衝進馬桶裏。
8月14號,在我以為嚴五都要把我忘記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讓我到唐範港碼頭。房間裏的東西早整理好。也沒有什麼好整理的。從床墊裏掏出密封包裝的塑料袋,我把子彈上好,一個圓環滾落到木製地板上,發出輕微“叮”的一聲。這大概是記錄林樹故事的唯一東西了……想了想,我還是彎腰撿起戒指,裝進口袋裏。
發短信通知鍾隊行動提前開始了,打開手機後蓋,電話卡折斷扔進下水道,手機裝進口袋裏。槍插在後腰,又罩上一件外套。我鎖上門,鑰匙放在信箱裏,離開了重生後生活近兩個月的地方。這段時間大概是我生活的最輕鬆的時期,有時甚至會因為太閑而覺得無聊——真是天生的勞碌命。這是屬於林樹的生活,不屬於我。我即將踏出的步子,四麵埋伏,步步驚心……這才是屬於我的人生。
今天是個好天氣。萬裏無雲,卻有涼風習習。碼頭上的風帶有大海的鹹濕氣味,風大得幾乎能把人卷走。深深淺淺的海麵起起伏伏,不知下麵會有怎樣的暗濤洶湧。
唐範港是公用的碼頭,今天雖然風大,出海的不多,也有人來人往。嚴五他們顯然不可能在這裏行動。
“跟我來。”說話的是一個從我旁邊經過的中年男人。皮膚黝黑,穿著利落的背心短褲,戴著草帽,似乎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漁民。我一言不發地跟上,直到一個快艇麵前停下。男人首先上了快艇,我緊跟上。
快艇沒有駛出太遠就轉了方向,行駛過的海麵留下一道圓弧的白浪。這是要回陸地……果然,過了大約一個小時,看見了一個私人碼頭,上麵人影綽約。男人一直駕駛著快艇,沒有太過注意我。把口袋裏的手機滑進袖筒,手掌扶在快艇邊緣的時候,聽不見“咚”的一聲,手機沉進了海裏。
手機上裝有信號發射器,鍾隊他們應該看得到,信號消失的地方,就是交易的地方。男人沒有登上碼頭,我下快艇之後,他和幾人擊掌,操縱快艇轉了一個方向,就破浪離開了。我轉身麵對逼近的幾人,帶頭的是一個穿著休閑花襯衫和拖鞋的黃發青年。來者不善。
“你就是林樹?聽說你殺了人,所以想跟著嚴哥?”黃毛說著,身邊的幾人已經隱隱把我圍了起來。
“是。”看來是下馬威。
“想跟著嚴哥,就得按規矩來。輝子,搜。”一個脊背裸|露精悍的瘦小男人應了一聲,就走到我麵前準備搜身。
笑話!我陳樹縱是爛泥,也不是誰都能踩上一腳!這個下馬威我要是屈服了,以後在這群螻蟻麵前都抬不起頭,嚴五不會重用我,想接近葉翔更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