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3)

他,你……」想到她接下來可能的處境,夏弄潮於心不忍。

這時代的女人受著嚴苛道德所約束,名節比命還重要,一旦貞操被奪,世俗眼光將容不下她們。

「難道你願意接納我與你共事一夫?」她不想尖酸嘲諷,但卻忍不住。

那一身湖水綠糯裙,繡花粉鞋,原本應該是她的,她才是爺兒身邊的解語花,永不凋零的牡丹,可是如今這個女人卻占據了那個男人的心,得到他所有寵愛。

不該怨、不該恨的,她早就知道自已的愛得不到回報,隻是當真有這麼一天時,她才明白無怨無悔全是騙人的,她嫉妒、怨恨,不甘心將心愛男予拱手讓人。

但是那又如何,他要的始終不是她。

「這……」她啞口。

「我口快了,請你見諒,其實你不用愧疚,就算不是你,他也不會留我在他身邊一輩子,他遲早要娶妻生子。」她屈身一幅,請求寬恕。

「喝杯茶再聊吧,別杆在門口吹風。」見她並無惡意,夏弄潮寬心迎她入屋。

就衝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道理,她怎能不內疚,若非自已的出現,待在牟府多年的扶蘇哪會被送走。

事實上,她本來還希望那個男人別選走扶蘇的,這樣若有一天她回到原來的世界,那麼那個男人便有人陪伴,不致因她的離去而孤寂一生,她不過是短暫借走別人的幸福。

但那個可惡的家夥大概看出她的想法,加快將扶蘇遣往他處的動作,好讓她心有牽掛,無法灑脫離開。

「見了你如玉嬌顏、靈眸慧黔,我才了解他愛上你什麼,你有我所沒有的剔透清靈,宛若不染纖塵的雪中白梅,我敗得心服口服。」她輕歎,眉宇暗然。

「別這麼說,我也有不如你的地方,你溫柔似水,不像我老惹得他爆跳如雷,再三揚言要擰斷我的脖子。」她說得令她羞愧,在她眼裏,柔美嬌弱的扶蘇才稱得上美人,顧盼生姿,我見猶憐。

扶蘇眼露羨慕。「真好,爺兒在我麵前向來隻有一種表情,情緒鮮少外露,對所有事摸然以視。」

哪裏好,她寧可他冷冰冰的板著一張臉,像以前一樣嚴唆冷厲,別一見到她就笑得如桃花開,讓她一顆心評評亂跳,完全不受控製。

她的埋怨正是扶蘇的渴求,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夏弄潮不曉得有多少人渴望取代她,成為牟靜言的嬌寵。

「對了,我來此是有件要緊的事,物歸原主。」扶蘇從懷裏取出一物。

「物歸原主?」什麼東西,還用錦袋裝著。夏弄潮接過錦袋時,不慎讓上頭的珠花刺了下,皺眉低呼。

「小心點,我剛才也不小心被刺了下。」扶蘇蔥指一伸,打開夏弄潮手中那塊包著珍貴物品的紅綢。

「這是你急於取回之物吧!」

「咦!手環?!」夏弄潮驚訝地睜大眼,急忙拿起細細查看。

「它對你很重要?」她眼神閃了下。

沒察覺扶蘇的異樣,她欣喜地直點頭,「是呀!」

「聽說你要「回家」就全靠它?」她問得很輕,特意強調「回家」兩字。

「沒錯,少了它還真回不了家……」她突然驚覺自己說多了,連扮轉移話題。「你從哪得來的,它不是在大夫人手中?」

李華陽相當固執,不管威脅利誘、軟硬兼施,說什麼也不肯歸還,硬是一口咬定那是她娘家之物。

她垂目。「我收拾好行李,原本想向大夫人辭行,可是一到凝香園就聽到她與爺兒的爭吵聲,爺兒走後,她便怒氣衝衝扔出一物,說是寧願丟進井裏也不給他,我便是在井邊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