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

她揚眉輕笑,藉由喝橙汁的動作抽回手。“挺久的事了,想必你也不在意,舊事重提頗傷感的,不如讓它隨風而去。”

“我在意。”他再次強調,神色認真。“你應該在A大美術係,為什麼隻讀了一學期然後就再無消息了。”

那年他被迫遠離自己的國家,遠渡重洋到他國求學,原以為以她的個性多少會追根究底,寫越洋信追問他離去的原因,怎料什麼也沒有。一個人在異地卻收不到她半封書信,他又急又孤單,很想飛回來和她當麵說清楚,間她到底對他有幾分真心。

可是,他回不來,護照不在他手中,手邊可用的錢也被凍結,一直到三年後藉由到德國參加學術交流的機會,他才偷偷由香港轉機回台,可停留的時間不超過三十六小時。

他出了機場,去按她家的門鈴,但出來應門的是一位手臂有刺青的壯漢,他說這房子賣給他了,原來的屋主已經搬走。

那麼,他到學校找人總沒錯吧?他想那時她應該是大三學生,因此與美術有關的科係就是他尋人的目標。他相信並不難找,如她一般的繪畫天才不可能在校默默無聞。

然而教他意外的是,“夏語綾”三個字像在世上消失了一樣,三十六小時中,他都查無此人。

後來回去,他仍繼續打聽,才隱約得知她休學了,沒讀完一學期便主動放棄學籍,也少與同學有聯係。

“呢?看來你真的回來過?看來我們錯過了。”聽他說知道她休學,她臉上並無多少驚喜,隻有淡淡的一笑。其實她有回去複學,隻不過上的是夜校,而且也改了科係,朝廣電方麵發展,他沒有她的消息也很正常。

“你還沒說之後去了哪裏?為什麼不念美術係了?”她有才華,成為新銳畫家指日可待,不該放棄。

“那你又去了哪裏?”夏語綾反間他。

她是天生的樂天派,樂觀開朗的陽光女孩,鮮少提及自家事,總以開心的一麵和別人相處,有她的地方便笑聲不斷。

可是沒人知道,她原本有個快樂的家庭,一場恐怖分子籌劃的爆炸案奪走了她至親的生命,從國一那年她便是由爺爺奶奶帶。

“我去了……美國。”他的眼眸黯了下來,隱隱浮現不可言喻的痛楚。

“真好,有錢人家的子弟想去哪就去哪,行李一提,天涯海角任你行。果然是雲與泥的差別,真教人嫉妒呀。”原來他在地球國際換日線的那一邊,時光和她至少差了十二小時呢。

初日輝眠緊唇,黑眸深沉。“不要口出譏請之語,這不是你。”

她嗬嗬低笑,笑意卻沒進眼底。“你又了解我多少?別忘了人是會變的,我們有十多年未見,你、我的心態也早因歲月的曆練而有所不同了。”他眉頭一肇,不再就她的話回應,突然丟出兩個字,“打包。”

“呃?”什麼意思?她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你不能再吃了,剩下的打包回去當宵夜。”他一把奪下她拿近嘴邊的蜂蜜蛋糕,手指不忘輕柔地拭去她纖細蔥指沾上的奶油。

看著他不同於青澀男孩的男人麵孔,她將歎息鎖在心底,強迫自己冷靜保持距離。

“初執行長年少有為,敝公司與你合作是無上的光榮,日後還請多多照顧。”

“小夏,你一定要故意這麼客套嗎?我們之間沒有那麼生疏。”他咬著牙,手勁略重地捉痛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