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一眼桌上那隻都彭打火機,“你們殉職,還能葬在浩園,補償一大筆津貼。我有什麼?這個東西我不會用,請收回。”她凝視蔡炳謙,對方表情僵硬。“正義是什麼?是梳妝台上的香粉。多少人以正義的名義,做邪枉的事情。蔡督察,我們都懂的。”
“請不要再來打擾我。”她走時,對何昭德道。
薄扶林鳥語花香,美若用心做幾道菜。
靳正雷倚著櫥櫃問:“今天什麼好日子?”
“慶祝我有好心情。”她掂起腳尖,用鼻子磨蹭他的下巴。“幫我看著鍋,我去換衣服。”
“我?”
“小美說你會煮飯做菜。”
他微愕,隨即笑道:“我盡量。”
美若下樓時,他正用鍋鏟給樒汁排骨翻麵,不知是用不慣平底鍋還是記憶太久遠,動作生疏。
她倚著樓梯靜靜看,目光停在他後腰的圍裙帶子上,忍俊不禁。“該收汁了。”
靳正雷轉身迎上她含笑的目光,厚著臉皮道:“放心,讓你嚐嚐大廚手藝。”
飯後她開了音樂,問他:“請我跳舞好不好?”
靳正雷像上戰場般鄭重,點頭道:“我試試。”說罷攬住她的腰。
半分鍾後,美若不由笑出聲:“做飯隻會煮熟,跳舞像散步。靳老板,你真開了間夜總會,曾經有過百個舞小姐?”
他表情尷尬。
薩拉沃恩的歌聲像絲絨般平滑,又像流淌的水般輕柔。“就這樣散散步也好。”美若攬住他頸項,隨他緩緩走。“最近,你越來越沉默少語。有什麼讓你煩惱?”
他的鼻子埋在她的發間輕嗅。“阿若,叫我一聲。總是‘你,你’,從未聽過你正式叫我名字。”
“叫什麼?”
“隨便,隻要不是靳老板就好。”
美若稍稍側頭,把臉伏在他胸`前。“雷爺?大圈哥?”
他低低歎息。
“雷哥?”
他停了步子,凝視她,眼底有絲微妙的激動。
“喜歡這個稱呼?”可是,他長她一輩。美若遲疑著,踮起腳尖,湊近他耳垂,輕聲喚,“雷哥。”
握在她腰間的雙手霍然一緊。
“今天很開心,你送的曇花清早發現兩個花苞,大概夜裏就能開。”她的手從他後頸摩挲到他下顎。美若抬眼看他,展顏一笑,“這是你送的最好的禮物。這一次,你沒有說,要送我山頂豪宅,要讓我前呼後擁。”
“花墟的老板娘講,曇花最貴最難開最罕有。”
美若好笑,“真笨,哄人也不會。這個時刻,應該深情地說,‘禮物不及心意重要,隻要你開心就好’。”
“我粗人一個,你知道。”
“嗯。”她輕聲自語,“粗人也學會了買花。”
他帶她移向沙發一角,“看看讓阿若開心的花是什麼樣子。”
雞翅木花幾上,兩條細長花梗由植株上抽出來,頂著兩個碩大花苞,綠色花萼微微綻開,蓄勢待發。
“應該就是今晚了,我決定不睡覺,等著它。”
“我陪你。”
“不用忙你的事?”
他坐下,放鬆地呼出一口氣。“忙了這些年,該休息了。”
美若盤腿坐他旁邊,問道:“平安哥呢?我好幾天沒看見他。”
“他有事去了緬甸,代我向人賀壽。”靳正雷抱她到自己腿上,吻她前額,又移向她雙♪唇,蜻蜓點水般輕撮一口,誘惑地問,“趁閑著,要不要找點事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