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乖乖認罪了吧,宋世康!如斯想著,鬱海潮梨渦淺笑...
“放開我!放開我!小翠、小翠啊救救我!”那邊,‘瘋子’花如玉由裘海駕著,依舊賣力演出著,隻看她手舞足蹈,奄然一介癲婆。而她手指所向的丫鬟小翠,卻是心虛般低下頭去,不忍觀看...
轉麵,正對著宋世康,尹卿書笑曰:“宋公子。事到如今,你可認罪?”
聞言,宋世康哈哈一笑,聲音卻帶著明顯的顫唞:“認罪?認什麼罪?!真真是可笑至極!我本無罪。”
“哼,”果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聽罷,鬱海潮隨即一聲冷笑,那雙帶血的男鞋以及男式腳鏈就這樣被她無情地一把丟在地上,滿意地看到宋世康換上了一臉死灰,她旦言問曰:“看清楚了嗎?這雙鞋子可是在東廂房裏找到的,是你的吧?聽周圍下人說,這好像...還是你娘親在世的時候親自為你縫製的呢?你看,這鞋底部分還有一個‘康’字呢。哎呀,這麼珍貴的東西,難怪就算弄髒了你也舍不得丟啊!可是,說也奇怪了,想來這宋府那麼大,它怎麼就偏生跑到了東廂房去呢?莫不是果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哼,看不出來嘛,你還是有一點小聰明的。喔,差點忘了,還有這條銅鈴鏈,那可不是在東廂房找到的,你猜猜是在哪裏呢?”
“這...”頓時,宋世康見狀,目光一凜,抬眼看向鬱海潮的眼光說是心虛害怕,則更多的是詫異。未想,自己千挑萬選,將其分別藏到不同的地方,竟還是被眼前這女人輕易找到,哼,果真是非同一般的二人。想當初自己就不應該踏錯這一步,冤枉了這般厲害的兩個人物。無疑,是自掘了墳墓!然,如是想著,他的內心卻又猛然一動。不對,若果她真的發現了什麼,那麼現在拿出的,將不光是腳鏈,還有...
似是掙紮一時,宋世康突然抬眼。不行!他果然是做不出那樣違背道義的事情!思及此,他不再有一絲的顫唞,更不再有一絲的膽怯。那神氣,如同是心高氣傲的蝴蝶,忽而堅毅的目光,他盯著眾人,斷言說道:“沒錯,人,就是我和花如玉一起殺的!”
話一出口,頃刻間,眾人均是一愣。委實想不到他竟會連個辯解都沒有,承認的如此幹脆。而那旁,花如玉一經聞言頓時神情一冷。
瘋狂扭動著身體,她一時間竟也忘記了裝瘋賣傻,轉而對著宋世康大吼出聲:“宋世康!你說什麼呢!”沒有了往日裏的含情脈脈,再一回頭,她的模樣扭曲到令人厭惡,對著鬱海潮他們,她不住呐喊,道:“沒有,我沒有殺人!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沒有殺人啊!我、我承認我是裝瘋,而且那晚也的確出現過東廂房,可是!我、我當時隻是聽他的話,在酒裏放了一點軟筋散而已啊!是真的啊!你們相信我,我絕對沒有殺人...”
旦聽她話音未落,這頭宋世康已是怒瞪著雙眼,鄙夷般仿若看進她的靈魂深處,那是如此的肮髒啊:“花、如、玉!哼,你說你沒有殺人?那麼敢問,當時當著宋知念的麵,在他臉上刻‘賤人’兩個字的人是誰?難不成是我嗎?!”頓時,幾句話出口,卻同時也震得花如玉一臉錯愕“世康你...”
相對啞口無言,短暫沉默靜謐而出。那後,鬱海潮稍整以暇,首度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宋世康,那是你的親生父親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無聲歎息,宋世康目露平和:“為什麼呢?我也很想知道啊。曾幾何時,我也是那麼的尊重他。然而他呢?先是逼的我娘自盡,而後連我的未婚妻也不放過!蓮兒她、蓮兒她就是被這個畜牲給糟蹋了才會想不開懸梁自盡的啊!”略顯激動的眼眸閃過一絲悲哀,宋世康隨即清理眼角,繼而說道:“你說我為什麼要殺他?那是因為我恨他呀!想當初,我娘親伴隨著他走過了多少風雨坎坷,而那個時候的他,也隻不過是一介書生,貧窮如洗、兩袖清空。未想,約至十年前,他一召得利,竟成為了名城知府。而後,卻也就是我和娘親噩夢般的開始。不住的打罵如同狂風暴雨,多少個夜晚我和娘親抱頭痛哭。但這些話,我們卻始終不曾對外人訴說過,為什麼呢?還不就是怕毀了他‘廉潔愛民’的牌子...”
語頓,宋世康微微抬頭,那回憶如潮,孩童時代天真的以為還會有所改變,卻不料迎來的是這樣的結局...
其實,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也曾是個出類拔萃的佼佼子,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他從未想過會變成今天這般扭曲的模樣...
回想十年前的夜晚,屋外風景一如往昔的寧靜,但他怎麼也想不到,就是在那晚,在這大廳之內,他最愛的娘親被他最尊敬的父親給生生逼死!
無數個春秋過去,宋世康隻道是他這輩子也無法忘懷那夜娘親在臨死前所留下的眼淚,以及宋知念那不知輕重的冷言冷語:“不就是讓你去陪個酒嗎?有必要在這裏要死要活的嗎?!哼,照我說啊,讓你去那是在抬舉你!不要以為自己當上了知府夫人就有多高貴了。別忘了,你的出身從你嫁給我的那天就沒變過!一個琵琶女嘛,裝什麼清高?好啊,你要死是吧?拿去,這瓶可是我剛買的砒霜,本是想用來毒死老鼠的,既然你那麼想死,好的很,就做當是我賞賜給你了!”言罷,宋知念冰冷轉身,漸行漸遠,未曾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