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納斯能想到衛宮切嗣這個人為什麼會想要聖杯,無非是想要“世界和平”這種不切實際的願望罷了。
多麼愚蠢的男人啊。
看來,這次我們必將敵對,因為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讓他得到聖杯。
凱納斯暗自向心中認定的敵人宣戰,心中感到一股顫意。他暫時放下衛宮切嗣的資料,繼續往下翻。
其實人選並沒有什麼出乎意料的地方——間桐雁夜、遠阪時臣,都是禦三家的人罷了。真說起來,間桐雁夜的經曆倒還有些意思。
直到看見最後一個人,凱納斯挑起眉來。
言峰綺禮。
凱納斯知道這個人。
在他還擔任封印指定執行者的時候,經常會和聖堂教會撞上同一個任務,而言峰綺禮就是聖堂教會的代行者,他們之間還交過幾次手。
說道對這個代行者的印象,大概就是死板、沉默、冷靜。言峰綺禮在執行任務時,出手狠辣,毫不留情。大家都說這是因為男人對上帝的虔誠信仰,但凱納斯卻從中感到了為何。因為他在言峰綺禮的眼中什麼也沒有看到。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追求,又那有什麼信仰?
但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居然會被聖杯選中,究竟是聖杯出了什麼問題,還是在言峰綺禮的身上隱藏著什麼?
凱納斯放下手中的資料,閉起眼睛。
不管怎樣,這次的聖杯戰爭想必會很有趣吧?
6ACT 5 開篇(下)
1990年1月29日。英國倫敦,時鍾塔。
凱納斯坐在辦公室裏,他麵前的桌子上放著厚厚一摞論文,僅從頁數上就能看出作者的認真。事實上,這個作者確實是凱納斯比較欣賞的一個學生,踏實肯幹、認真勤奮,隻是……
凱納斯正想著,索拉就自顧推門進來了。上一次對這位小姐的施壓早被她拋到腦後,沒過多久她就故態萌生。想來是因為覺得有父親撐腰的緣故吧,凱納斯也懶得管她。
“羅德,聽說伯父已經為你找到了合適的聖遺物?”
索拉一如既往地開門見山。
“當然,索拉,這可是一位偉大的英雄。”
凱納斯對自己的未婚妻溫柔微笑。在這個高傲的大小姐麵前,他樂於扮演一個合格的愛慕者,作為回報,高高在上的女孩會“施舍”給他不少有趣的情報呢。當然,對於任性的少爺來說,演戲也算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消遣。
索拉雙手撐在桌子上,俯身看向自己的未婚夫,好像這樣就能帶給別人壓力似的。自從被凱納斯“不經意地”嚇到後,這位小姐開始注意起兩個人的地位來,力圖掌握其中的支配權。
這一點上很像她的父親,但卻隻是女性的小聰明罷了。
“不知你聽到消息沒有,父親和伯父商量過,這次我會和你一起前往日本。”
索拉的話讓凱納斯暗暗皺起眉毛,他討厭和別人一起行動,因為人們總會為了各種各樣的事突然反刀相刺。因為被背叛而死,光上輩子那一次就夠了,但他恐怕也沒辦法拒絕父親的安排。
“羅德,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呀。”看出了凱納斯的猶豫,索拉難得放柔了語氣。“我想幫助你,羅德。聖杯戰那麼危險,我不想在倫敦為你擔驚受怕,讓我去吧,我想作為你的妻子在戰鬥中保護你。”
不得不說,索拉所具有的難得的美貌和她身上的貴族氣質確實讓人著迷。特別是當她一改往日的脾氣柔聲細語地和你說話時,但凡對她有點好感的男性都會對她千依百順吧。
可惜,凱納斯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女人。他怎麼會看不出來,索菲亞莉讓索拉跟在自己的身邊,無非是做給別人看的:最後的勝利是屬於阿契波爾特和索菲亞莉的,阿契波爾特可不能獨占榮譽。
不過,索拉既然這麼想去就去好了,他不會讓這位小姐插手戰鬥的事,但在其他方麵,也許真有用得著她的地方也說不定。
“索拉,我知道你擔心我。你想去就去吧,隻是你要保護好自己,要知道聖杯戰是很殘酷的,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凱納斯就像個陷入愛河的男人,對著自己的愛人細細囑咐。但索拉一聽自己已經達成目的,立刻轉移了注意力。
她四處瞄了瞄,最後拿起桌子上的一疊紙,讀出封麵上的題目:“叩問新世紀的魔導之路?這是你學生的論文?”
凱納斯被索拉打斷了綿綿情話也不氣惱,順著未婚妻轉移了話題:“是的,一個叫韋伯·維爾維特的少年人。”
索拉嘩啦嘩啦地快速翻完,不禁哼笑出聲:“你的這個學生倒是很狂妄呢。說什麼‘曆史出身的差異可以通過增加經驗來彌補’,這家夥肯定不是貴族出身吧,所以才能說出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來。”
凱納斯隻是微笑著,並沒有答話。
看吧,這就是大多數魔術師的看法——即使一個人再勤奮,也比不上血統的高貴。韋伯·維爾維特寫出這種東西來,可是挑戰了整個魔術界的觀念。
這個學生,踏實肯幹、認真勤奮,隻是卻不懂得做人。現在就敢發表如此叛逆的言論,以後不知道會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呢。凱納斯雖然很欣賞這個少年的幹勁,卻不想他有一天死在自己的狂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