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我先回去了。”
“等等,索拉。”凱納斯開口叫住她,“婚約的事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解決。但是,索菲亞莉帶給你的隻有束縛嗎,我也希望你好好想想。”
索拉並沒有對此作出回答,她的身·子頓了一下,最後沉默地走了出去。
在恢複了平靜的室內,凱納斯神色複雜地盯著迪盧木多的臉看了很長時間,槍兵有些不知所措:“我的臉上有什麼嗎,Master?”
“我隻是在看你的臉為什麼會那麼受女性歡迎。像你這種家夥,有一天被人分屍也有可能吧?”
“Master,你又在開我玩笑嗎?”迪盧木多苦笑著。
“你覺得呢?我現在就挺想殺了你的。”
凱納斯有些遷怒地說完,躺了下去。迪盧木多也跟著在牆邊坐下。
一旦閉上眼睛,許久以前那位金發公主的麵容又一次出現在他眼前。
麵露悲切的少女仰著臉注視他:“我不得不傾吐少女本不該言語的大膽之辭。芬恩要我做他的妻子,可他已是垂暮老者,年長甚於父君,我對他並無愛戀之心。但我愛著你,迪盧木多,我懇求你拯救我遠離這可憎的婚姻。”
從他見到格蘭尼的第一眼時就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愛戀,但是當時,青春美貌的公主是否真心愛他呢,又或者隻是為了逃離一場不合適的婚禮。在那場婚宴上,迪盧木多一腳踏進了人生絕境。
而今夜,索拉的麵容竟和格蘭尼驚人地重合了……
迪盧木多抬起手臂擋在額頭上。
“謝謝您,Master。謝謝你今晚說的話。”
如果在那時,在去追格蘭尼之前,有一個人對他說不要去,也許他就會將公主帶回來,他和格蘭尼還有芬恩就不必痛苦那麼多年。
“我什麼都沒有說。”
本來以為凱納斯已經睡著的迪盧木多嚇了一跳:“您沒有睡著嗎?”
“你在那裏唉聲歎氣死人也活了,蠢貨。”
凱納斯翻身坐起,對著迪盧木多沒有好臉色:“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你自己一個人抱著不放有意思嗎?!現在應該把眼前的事處理好吧,索拉那裏好好和她說清楚,死鑽牛角尖的女人最難看了。下回她要是還露出那種表情,我就找你算賬。現在我真的要睡了,你不許再發出聲音,吵得我睡不好覺!”
“呃……是。”
迪盧木多被凱納斯的連珠炮弄得頭昏腦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說什麼被歎氣吵得睡不著覺,直接說您關心我不行麼?
迪盧木多對自家Master的怪癖感到無奈,但同時他也不可自製的感到了喜悅,那是能讓人的心髒連著指尖一起發顫的騷動。
一開始的悲痛都消失無蹤。沒錯,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宛若神明一般主宰著自己的喜怒哀樂。
在黑暗中,迪盧木多裂開嘴角,那英俊的麵容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笑的傻兮兮。
37ACT38 神與魔(一)
黑暗腐敗的地下水道。
Caster和雨生龍之介再次回到這裏,已經是兩天以後的事情了。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為了吸收更多的魔力而四處奔波,今天早上重新踏入下水道,卻發現裏麵一片狼藉。
所有藝術品都被破壞了。
“天啊,這真是太過分了……”
麵對此情此景,雨生龍之介不禁潸然淚下。
“難道這是因為我們太過於追求快樂而遭到了天譴嗎?”
本來也為眼前的景象難過的Caster聽到龍之介的話,立刻轉過頭來。他抓住龍之介的肩膀用從沒有過的嚴肅語氣說道:“我隻說一次,龍之介……神是絕對不會懲罰人類的。神隻是在玩弄人類罷了。”
Caster的眼裏燃起憤怒的火焰。
“曾經,我做過恐怕是這個世界上能夠做到的最惡毒、最嚴重的瀆神行為。龍之介,你所做的這點邪惡和我相比簡直如同兒戲。但是不管我如何殺生也好,如何的褻瀆也罷,我的身上都沒有受到任何神的懲罰——等我注意到的時候,我已經在追求邪惡的道路上前進了八年。數以千計的幼童的哀嚎與悲鳴,全部消失在虛無的陰暗之中了!”
“大、大人……?”
“結果,最後消滅我的並不是神,而是和我一樣擁有無窮欲望的人類。教會與國王認定我有罪將我抓起來並處決,隻不過是看中了我的財富與領土,想要將其占為己有而設下的奸計罷了……他們的行為與其說是為了製裁我的邪惡,不如說是為了□裸的掠奪!”
Caster的話雨生龍之介其實並沒有完全明白,甚至他一開始還因對方突然的竭斯底裏而嚇了一跳。但是與語氣的激烈截然相反,Caster的臉上露出了仿佛失去一切的痛苦和失落,這樣的表情居然讓雨生龍之介感到了心靈的共鳴。
自己一直以來四處流浪殺人,心中不是一樣感到寂寞嗎——一直找尋的是什麼、一直缺少的是什麼、想要得到的是什麼,為了知道這些答案而讓自己沐浴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