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納斯不疑有他,俯□將耳朵靠近索拉的嘴唇。他沒看到的地方,索拉緊緊握住了匕首。
衛宮切嗣不著痕跡地注視著索拉的行動。
“羅德,我的一生都在家族的操控下活著……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自由。你對我說Lancer隻是我想要掙脫家庭的借口——你不明白,我是真的愛他……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為了他我願意做一切事情。”
索拉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刀,在月光下刀身反射出泠泠的冷光——
凱納斯眼角的餘光也發覺了不自然的光線,他驚訝地睜大雙眼,直到眼前一片血紅。
“啊啊……你看我終於自己為自己決定了一件事情。”
索拉笑著看向凱納斯,鮮血從她的胸口不斷湧出——匕首此時已經牢牢地□她的心髒。
“索……拉?”
凱納斯的手開始不自覺地顫唞,但他仍然緊緊地、緊緊地握住索拉的肩膀,就好像這樣就能留住懷中女人的生命一樣。
但是索拉再也無法回答他了,她仰望著沒有盡頭的黑藍色蒼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本以為臨死前想到的會是Lancer的臉。但是沒想到⊙
不管衛宮切嗣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她也必須保住自己的Master,這是獲取聖杯最基本的一點。
“騎士王,你劍上的榮耀已因這個男人的卑鄙而暗淡無光。我今天不會再殺他,但這並不是因為你,他的生死將有我的Master親手決定。”
迪盧木多撤回破魔槍,當紅色的槍身消失後,黃薔薇在他的手中現形。他抱起凱納斯飛身後退的同時扔出短槍。
黃薔薇擦著Saber的臉頰刺中衛宮切嗣撐著地麵的右手手背,十字架形狀的令咒痕跡從中間分裂開來。
“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支配英靈,也不該得到聖杯……Saber你自己好自為之。”
迪盧木多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黃薔薇也很快化作光芒溶於空氣,但是被詛咒的槍刃刺下的傷口不會通過治療愈合,衛宮切嗣皺眉握住自己的右手。
魔術回路被破壞了一部分,右手也沒法拿起武器——今晚他的失敗已然成為定局。
48ACT47 善與惡(六)
“衛宮、切嗣——”
Saber回過身低頭瞪視著狼狽的男人,綠眸裏燃燒起憤怒的火焰。她的眼裏露出明顯的憎恨厭惡,就像在看一個敵人一般。剛才那柄短槍她本來是有機會攔下來的,但Saber根本找不到自己出手阻攔的理由,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是真的希望這個人就這麼被殺死好了,心靈上的遲疑造成了身手的遲緩。
“現在我總算明白,你根本就是個毫無道義之人。為什麼連死人的屍體都要褻瀆?!像你這樣的家夥……雖然我們的道路不同,但一直相信你要用聖杯拯救世界的我簡直就像個傻瓜!回答我,你追求萬能許願機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衛宮切嗣以一種厭煩的表情看著Saber激動地大喊,就像是在看一條不知疲倦的吠犬,他以沉默阻斷和從者的交流。
這種行為讓躲在工廠深處的愛麗斯菲爾也忍不住感到心寒,並由此生出怒意。
“回答她,切嗣!你必須對這次的事作出說明!”
愛麗絲菲爾從陰影處走出來,高聲質問。衛宮切嗣在把頭轉向妻子時,不禁露出了一絲猶豫和愧疚。
“這麼說來,你還是第一次目睹我的殺人手段呢,愛麗。”
“你那種行為根本就不叫殺人,而是虐屍!而且舞彌呢?你怎麼能就那樣放棄她!”
愛麗斯菲爾受不了丈夫的說法尖聲喊道,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處理自己和丈夫之間的矛盾的時候,於是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再次說道:“去和Saber談,切嗣。你要得到的是她的諒解。”
“不,我對那個Servant沒什麼好說的。對於被光榮與名譽所左右的殺人者,說什麼都沒有用。”
衛宮切嗣再次拒絕了和從者的溝通。
“你說什麼?!”Saber因為衛宮切嗣的論調而怒火更勝。“那麼你呢,衛宮切嗣!口口聲聲說著要拯救世界卻能毫無悔意地殺人的混蛋就是高尚的正義之士了嗎?!你這種畜生不要在我麵前侮辱騎士道!”
“那麼騎士道能做什麼,它無法拯救世界!你們這些家夥,主張戰鬥的手段有正邪之分,在戰場上表演的好像有尊嚴似的。因為曆代的英雄們都被籠罩上了那種幻想,又到底有多少年輕人被英勇的名譽所蒙蔽,最終流血而亡呢?”
對於Saber的說辭,衛宮切嗣嗤之以鼻。但是對於Saber來說,衛宮切嗣的說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