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傷心木偶酒吧,要了一點簡單的吃的東西,一份意大利肉醬麵,一塊披薩,一大杯果汁,這些東西在燈光下就像塑料一樣,色澤鮮豔卻令人難以下咽。靜薇不在身邊,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味道,他機械地咀嚼著,喝那酸透頂的果汁。那邊燈下喝酒的人,綠色的燈光打在臉上,可真像一些傷心木偶。

晚上9點多鍾,靜薇從外麵回來,接連幾天都在加班,累得半死。看看電話記錄,邵偉濤來過電話。她脫掉外套和襪子躺在沙發上,然後給他回電話。他手機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聽到邵偉濤的聲音,靜薇眼淚都快下來了,她說“你在哪兒呢?”又說“你今天晚上能來嗎?”

"孩子病了,我得去陪床。”

他的聲音聽上去真像一個全心全意的父親。

他們一個星期沒見麵,周未的時候,邵偉濤沒打招呼,直接就去靜微家按門鈴。靜薇打開門,見是他,高興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讓我看看我不在這幾天,你都是怎麼過的?”

靜薇說:“那還用問,天天出去瘋玩,可解放了。”

邵偉濤卻指著廚房角落裏那一大堆方便麵的空盒問:“那是什麼?麵泡給小貓吃了?”

"對不起,今天晚上還是泡麵。”

"哎呀,我正想吃呢,燒開水了嗎?”

"孩子怎麼樣了?”

"好了。”

"學校也真是的,集體食物中毒,怎麼搞的嘛?”

"這事都驚動市領導了,問題相當嚴重。這幾天你在忙些什麼?”

"單位的事唄,我還能忙什麼。”

他們隻簡單吃了一點東西,就去洗澡了。浴室的熱水龍頭歡快地響著,有他在,這房子裏的一切就不一樣了。靜薇脫了衣服,站在外麵問邵偉濤是否洗好,聽到裏麵在說:

"靜薇,你站到下麵來,閉上眼。”

靜薇推開浴室的玻璃門,裏麵水霧迷漫,幾乎看不到他的臉。她一走進去,就被牛奶一樣濃稠的水霧包圍了。

他倆站在柔和的噴嘴下麵接吻。雖然赤摞相對,卻完全沒有想象中的[yín]蕩場麵,因為兩人都是真心真意地深愛著對方,這赤摞接吻的場麵反倒顯得猶為純潔,亂七八糟的意念很快遠離了他們,他們變成很單純的兩個人,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

"靜薇,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很想很想你。”

"我也是。”

他們再一次擁吻在一起。熱水從他們的頭頂不斷地流下來,他們都感到身上暖洋洋、軟綿綿的,如置身於雲霧之中。

這天晚上,他們聊天竟然聊到邵偉濤的妻子申思怡。邵偉濤一邊吸煙一邊說:“隻要她一出現,就要前呼後擁的,你不知道她排場有多大。”

"我見過。”

邵偉濤側過臉來,問枕在他胳膊上的女人:“你見過她?你什麼時候見過她?”

"反正我就是見過她。”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哎呀,靜薇,你會傻到約她出來談判吧?那樣你就慘透了,你鬥不過她的!”

"誰要跟她鬥啊?你以為全天下女人都像她那樣?”

"她是個典型的女強人。”

"女強人有什麼不好嗎?”

"不知道,就是感覺不對了。”邵偉濤說。

靜薇忽然想起她的老同學樸剛說過的話來,他半真半假地透露,他和他的女老板申思怡關係很不一般,靜薇不知道該不該把這話告訴邵偉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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