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薇苦笑了一下,說,你認為這可能嗎?
西單文化廣場上人來人往,遠處的露天舞台可能在舉辦什麼活動,那邊聚著一片人。靜薇和小安相遇的地方在廣場中央,常有人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橫著穿過去,或者豎著穿過去,靜薇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然後,小安就不見了。
他消失在人群裏,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女人:午後百合
靜薇頑強抵抗著仇永明的對她的愛,是因為她心裏還保留著對邵偉濤的感情。在仇永明的別墅住的那幾天,其實她一直都很想邵偉濤,一個人的內心是很難說變就變的。
她總是想起過去和邵偉濤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情景。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是在他們辦公室,他逆光站在窗前,看不太清他的臉。以後每次想起他,總有一種“逆光”的感覺。
靜薇在仇永明的別墅裏住了三天,仇永明對她極為寵愛,事事都依著她,她心裏也明白,這個叫仇永明的老頭是真心喜歡她,可她還是忍不住想念另一個男人。有時候,靜薇覺得自己很殘忍,對仇永明的感情太不專一了,住在人家家裏還想別人,所以夜晚的摟抱和撫摸全都由著他,獨獨不許他做那件事。
第一天晚上,他們互道晚安後,就進了各自的臥房。靜薇開著電視在看一部美國電影,電影不怎麼精彩,她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她聽到槍聲,密集的槍聲。
在電視的微光中,她看到一個人正站在床邊,他衣服穿著很整齊,慢慢朝這邊走過來,很自然地在床沿邊坐下,說:
"你醒了?你電視沒關。”
然後,電視畫麵沒了,槍聲一下子靜下來,剩下的隻有黑暗。被褥發出很輕的響動,有一隻手從被子外麵慢慢伸進來,帶著些許涼氣,他開始撫摸她的麵孔,上上下下摸得很仔細,靜薇覺得自己的臉還從沒被人這樣細細地摸索過,她覺得,摸她的人很像是個盲人。
那“盲人”的手又在她的瑣骨上停留了很長時間,然後滑向[rǔ]房。他摸到一隻彈性十足的豐滿[rǔ]房,那隻手興奮得不得了,按她、揉她、壓她、摩她,雖然那隻是一隻手,卻有了全身的力量。一切都是在黑暗中悄悄進行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始終衣著整齊的男人離開了。
"你跟他睡了?”
"還沒有。”
"喜歡他?”
"還可以。”
"我預感你會嫁給這個老頭。”
"怎麼可能?年齡相著那麼大。”
"女人都喜歡被人寵愛的感覺。”
小柔把靜薇約出來,她們到一家叫做“午後百合”的餐廳去吃飯,小柔在電話裏說,她要順便審問一下靜薇跟仇永明兩人的進展。小柔說:
"女人想結婚的時候,可能並不一定是她愛情的縞潮,隻是因為她困了、累了倦了,想安定下來,在這個時間段裏,你正好和他在一起,於是你就嫁給了他。”
靜薇笑著說:“不可能,怎麼可能呢?”
她倆坐在窗邊的座位,優雅地喝著果汁,這是一家環境很好的餐廳,她們環顧四周,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在這裏吃午飯的,大多是一些衣著考究的女人,沒有男人陪伴,她們平時的寂寞可想而知。
小柔一邊吃著精美的菜肴,一邊說著男人的壞話。她用筷子尖點著靜薇的鼻子說:
"不論男人怎麼寵著你,你都應該咬牙抗著,不要跟他結婚。當初我們家老甘還不是寵我寵得要命,等哄著我跟他結了婚,嗨,就全變了。現在夜裏12點以前就沒回過家,打他手機又不在服務區,鬼知道他一天到晚忙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