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放臉色更紅,不由推搡起來,隻說放他下來。顧雲皓哪肯依,就這樣抱著他在屋子裏轉了一圈,還一邊賊賊地笑。蘇放拿他沒轍,說了幾句不頂用,也便不多言了,將頭靠在雲皓肩膀處,像隻貓一樣。
蘇放其實真的挺沉的,顧雲皓這樣抱著,說實在話,時間久了還真有些吃不消,連帶著喘出來的氣都有些急促。
蘇放忽然想起自己原先的目的,說是要色.誘來著,怎奈這會兒竟完全沒了那心思,隻被雲皓耍得團團轉。然他實在是想知道雲皓的真實身份,比起與他圓房,他似乎更喜歡聽雲皓講他家鄉的故事。他很想把那些奇聞異事編撰成書,供後人觀摩。
如此想著,眼神便有些飄忽了,顧雲皓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問他:“在想什麼呢,我這般挑弄,你還開小差,有什麼東西比我更有吸引力?”
這會兒蘇放使了力,脫離了顧雲皓的懷抱,兀自跳了下來。蘇放這番動作很利索,顧雲皓甚至沒有來得及抓住他。
顧雲皓坐在椅子上,淺笑著看他,蘇放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脫了鞋子便鑽進帳子裏。那紗布簾子在顧雲皓麵前抖啊抖,他忽地意識到,蘇放在他麵前再怎麼像隻溫馴的貓咪,骨子裏仍舊是個男人,甚至是不輸於自己的男人。若非他有意在自己身下雌.伏,他真能這般悠閑地挑逗他玩嗎?
思緒萬千,顧雲皓不由搖了搖頭,想得越多,煩惱也越多,何必這番折騰自己,蘇放既然想要這樣的日子,他便依著他好了,也沒什麼好別扭的,自己好歹算是一家之主,還怕蘇放看上別人跑了不成。如今孩子都有了,兩人間便有了更深的羈絆,愛情與親情已無二致。兩人感情如絲牽絆,自是沒什麼好掛心的了。
這般想來,心裏就不由通透了。他拍了下大腿,便起身往床鋪走去。脫了鞋子坐在床邊,想要拉開帳子,手在碰到賬沿的時候頓了頓,嘴角彎起來,隻說:“蘇放,我可要進去了?”
蘇放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進來便進來,還要與我報備什麼?”
顧雲皓一骨碌鑽進去,逮住床裏頭的蘇放,壓著他問:“那待會兒要是進那裏去,要報備嗎?”
蘇放被說得滿臉通紅,翕合著嘴唇答不上話。後來他就伸出胳膊擋在了雙眼上,不知在想什麼。
顧雲皓出了帳子,吹熄了蠟燭,窸窸窣窣很快脫了衣衫,鑽進了被窩裏,纏著蘇放的身子摟在一處,手掌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蘇放被他摸得有些癢,卻又很歡喜,他不說話,就等著顧雲皓動作。其實腦子裏還沒忘記要問出顧雲皓身份的任務,他就一邊享受著顧雲皓的愛撫一邊轉著腦子想著怎麼將話問出口,怕就怕,他一旦問出來了,雲皓便不理睬他了,做到一半生生不做這種作死的事,蘇放覺得還是有可能發生的。
發覺蘇放沒什麼配合性質的動作,顧雲皓心下有絲疑惑,怎地今天的蘇放害羞得這般厲害?平常不都挺積極的嗎?今兒個是出了鬼了,連性子都轉了。
摸了一陣,還是沒甚回應,顧雲皓有些懨懨了,便把手縮了回去,在蘇放旁邊躺好,輕道了聲睡吧,便替兩人掖了掖被子,閉上了眼睛。
蘇放一看顧雲皓這般模樣,便立時慌了神,思忖著是不是自己露了什麼破綻,才使得雲皓失了興趣。他拿手肘蹭蹭枕邊人,沒甚反應,又用手遙遙,還是沒甚反應。蘇放急了,這事要是不成,以後可有的折騰。
顧雲皓其實心裏有數呢,他就知道蘇放心裏邊藏著些什麼,看吧,自己一不動作,他就著急了,原形畢露了,當真是一點都藏不住事。想想其實挺暖心的,至少此事證明了,在蘇放眼裏,自己是不一般的存在。若是換了別人,蘇放哪會擺出這番人前人後相違和的情態。
顧雲皓很欣慰自己擁有了這項特權,也正因為他意識到了這權力的特殊性,才會大搖大擺地在蘇放麵前耍起欲擒故縱的戲碼來。他知道蘇放會著急的,一著急什麼都露餡了,自己要是趁熱打鐵再加上一問,指不定他就一五一十全掏心掏肺地講出來了。
這會兒蘇放猴急似的直往他身上蹭呢,顧雲皓暗自笑了笑,翻身過來一把將蘇放摟緊了,狀似嚴肅地問他:“你今夜有些奇怪,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蘇放不敢胡亂動作,嘴裏卻是支支吾吾說不明白。
顧雲皓看他這般模樣,心裏笑意更甚,想著不如捉弄捉弄他,看他到底在尋思個什麼東西。於是在蘇放還支吾著不知如何措辭的時候,顧雲皓手一鬆,頭一扭,屁股一撅,翻了個身,背對蘇放睡過去了。
蘇放有點蒙了,在被子裏長長歎息一聲,額頭靠在顧雲皓脊背上,無奈閉上了眼。
顧雲皓覺得是時候了,便冷不丁開口問了一句:“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我都看出來了。”
蘇放也不著急,又是歎了口氣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蘇放深知現在的狀況與自己的預期早已南轅北轍。有時候這夫妻間的事吧,一句話也能搗騰出一籃筐的事兒,各種各樣的不自在其實都是自己作出來的。可蘇放也有顧慮,想著要是把話說開了反倒拉離了兩人的距離,那還不如不說不是?有時候啊,他挺直接的,有時候呢,他也挺喜歡拐彎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