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便罵:“你個妖女!定是你花言巧語哄騙公子。你這種粗野鄉間女子,難道也妄想做那飛上高枝成鳳的大夢?”

溫蘭冷冷道:“前次要不是我救了他,他現在早喂了魚,哪裏還輪得到你現在對我如此無禮?還有今日之事,我明明自己站橋頭觀景,是他自己過來,運氣不好才掉下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什麼我要看玉璽!你家的那個破印,求我看我都不稀罕!說起來,方才也是我好心,不忍看他淹死,從這麼高的橋上跳下去救他上來的,你不跟我道聲謝,還罵我是妖女?再說了,論做夢,我怎麼著也比不上你們啊,千秋帝王夢呢,真真是做得如癡如醉一發不可收拾了,要不要我此刻我下跪山呼萬歲謝過不殺之恩啊?”

“妖女!小妖女!給……給我抓住她……”

杜萬山氣得差點仰倒,隨行之人正要朝溫蘭去,耳邊聽到一聲“都給我站住”,回頭看去,見謝原雙眉緊皺地看了過來,不怒自威,腳步頓時便停住了。

“公子無恙便好。玉璽若確是方才隨公子掉下水的,叫人下去撈便是。”

謝原回頭叫了聲人,立刻有水性的好的紛紛跳了下去,岸上人屏住呼吸看著水下的十幾人沉沉浮浮,良久,馬如龍鑽出水麵,大聲嚷道:“謝大爺,這埠頭下麵水深,還有淤泥。咱們找了這許久還沒找到,弟兄們也吃不消長久潛在水裏,要不先上來,再拿網撈撈看?”

謝原應允了。

杜萬山看著眾人從水裏紛紛上來,急得眼睛發紅,頓腳道:“一定要給我找回啊!命可以丟,這玉璽萬萬不能有閃失!”

黃鳳林笑嘻嘻插嘴道:“咱們弟兄是沒這本事了。本來呢,三龍女還可以下去替你們找找,隻你方才又罵了她,恐怕也是請不動她了。要不,你老人家自己跳下去撈?”

埠頭處頓時響起笑聲,夾雜了杜萬山的怒罵聲,亂哄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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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原目光穿過人群,見溫蘭正抿嘴望著黃鳳林在笑,眼睛眯得成了月牙兒,略一想,推開人到了她跟前,低聲道:“你跟我來。”

溫蘭跟他去了,一前一後直到住的地方,才見他停下腳步,開口道:“你先去換衣服,把頭發擦擦幹,等下到大寨議事廳找我,我有話問你。”說罷轉身背手而去。

溫蘭見他很是嚴肅,衝他背影皺了下鼻,進屋去換了身幹的衣服,理了下頭發,便往大寨而去。到了地方推門進去,見裏頭很大,此刻就他一人,正坐在中間的一張桌案前在看麵前的一堆本子,走得近了,溜一眼那些本,見頁麵上黑字密密麻麻,瞧著像是賬簿,便沒了興趣,站到他身邊,笑道:“表哥,什麼事在家裏說不是很方便嗎?幹嘛還叫我到這裏?弄得這麼嚴肅,我有些怕呢。”

謝原啪一聲合了手上的賬簿,抬頭看她一眼,道:“小蘭,你老實跟我說,兆公子落水,是不是你做了手腳?”

溫蘭驚訝地睜大了眼,委屈地道:“表哥,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方才不是說了嗎,我自己在橋頭看風景,他要跟過來,結果踏空掉了下去,跟我有什麼關係?”

謝原道:“這埠頭如今不大用,時常有孩童過去玩耍,我怕棧橋木板不牢,剛上個月叫人去修過,怎麼可能還會有鬆動的橫木?且你無緣無故又怎會跑到那裏去看風景?”

溫蘭嘟嘴:“表哥,你不相信我!”

謝原揉了下有點頭疼的額,無奈道:“小蘭,我知道你一向調皮,別鬧了。玉璽事大,若真是被你藏了,還是拿出來還給他們吧!”

溫蘭哼了一聲,扭身過去背向他道:“什麼玉璽,我不知道!你再冤枉我,我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