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預感到的,如果,我早點讓他來的話。”
“如果,我一開始就逼著他來的話。”
微微哽咽的聲音在走廊上緩緩的響起,沒有過分的嚎啕大哭,隻是輕輕的,像是溪水一樣,緩緩的哭泣著。
立海大的正選雖然都很在意幸村部長的情況,但由於明天還要上課,大部分都被真田的一聲令下,趕回了家。
留下的,隻有真田。
還有強硬留下的柳生。
真田去聯係幸村的家人,在門外靜候著的也隻有立夏和柳生兩個人。
“立夏,幸村一定會沒事的。”柳生的背脊挺得很直,略顯僵硬的遞過手帕給立夏,“擦擦眼淚吧,不然幸村出來的話,一定會難過的。”
因為,最後的陷入昏迷的時候,幸村口裏呢喃著都是立夏。
幸村,一定會很在乎立夏,一定不想立夏為他哭泣的吧。
“幸村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看到你的笑臉。”
“可是,精市,就那樣直愣愣的倒在我的麵前,就那樣帶著笑意閉上了眼睛。我明明早就發現的,但是一味的在欺騙著自己,希望過幾天就會好的,過幾天就會沒事的。可是,現在他在裏麵,就那樣蒼白著臉色。”
“如果,真的有了什麼事情,該怎麼辦。”
立夏無法原諒自己,無法相信一直那麼健康的幸村就這樣躺在病床上,他可是球場上的神之子,怎麼會待在這裏。
無法為立夏做著什麼,隻能抿著雙♪唇,靠在刷的過分蒼白的牆壁上。藏在袖口下的手掌無力的握緊,蜷在一起,渾身的血液越發的冰冷。
對於幸村突然的昏倒,他無疑是詫異的。那樣一個強悍的對手,就這樣虛弱的躺在那裏,敬重強手的他是很遺憾的。作為同伴,也是十分的惋惜與心痛。
但是,立夏這樣悲傷的哭泣,柳生隻覺得心裏一陣空虛,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他恨不得,恨不得,現在就把幸村給揪起來。
隻希望立夏不要哭了。
“立夏。”
立夏抬起紅腫的眼睛,見到的就是黑著臉的真田,漆黑的眸子越發的深沉,陰暗,一種無言的痛楚透過黯淡的目光感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立夏突然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張開著嘴唇,緩緩吐出幾個字,“真田,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事情?”
“嗯。”滿臉陰鬱的真田低下了頭,剛毅的線條緊緊繃著,剛抬起頭,深深看了立夏一眼,又轉移了視線。
“真田,到底是什麼?我想知道。”立夏胡亂抹幹了眼淚,幹澀的喉嚨裏發出幾個音節,呆呆的看著真田。
空氣中的氣流似乎都停止了,真田歎了口氣,有些局促不安,濃黑的眉毛糾結在一起,他不知道該不該把實情告訴立夏。
可是,等會幸村的家人就來了,知道是遲早的事情。與其這樣讓立夏胡亂猜想,還不如把實情說出來。
“疑似格裏-巴利症,早期出現的症狀可以是非特異性的存在於肢體末端的麻、針刺感或痛感,隨著疾病的進行,本體感覺的障礙次第出現,如平衡缺失及感覺共濟失調。簡而言之,幸村可能以後都不能打網球了。”甚至是出現生命的危險,這點真田選擇了沉默,畢竟說出這樣的事情是對於自己還是立夏都是太過殘酷的一件事情。
“那麼,成功治愈的希望是多少。”立夏因聽到事實,受不住的身形晃動了一下,幾乎是眼巴巴的想從真田嘴裏能夠突出幾個輕鬆的字眼。
哪怕說,沒關係,一切都會很快好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