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了教室。
比起打著暖氣的屋內,室外的溫度簡直就是冷的恐怖。稍微一鬆懈,所有的冷空氣就像找準了火源一樣,四麵八方竄了過來,榨幹立夏身上少的可憐的溫度。
“立夏,你怎麼不在教室裏麵。”柳生也沒想到一晃眼,就見到了今天本會去醫院的立夏。
見立夏縮著腦袋,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柳生歎了一口氣,道,“算了,你跟我去學生會辦公室吧,那裏沒人。”
“嗯。”
一跟柳生進了學生會,立夏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空調的溫度打到最高,順便找了個最舒服的角落裏窩著。
柳生衝好一杯熱咖啡,一下子沒看見人,但細想不對,立夏出門自己肯定會發覺的。於是,掃視了一圈,才發現長沙發上多了一團不明的土黃色物體。
長長的舒了口氣,柳生頓時對立夏極度怕冷的體質徹底無語,無怪乎一到冬天,幸村手上就多了個大大的團子。“喝一杯暖暖身子。”柳生遞到立夏幾乎快縮成了兩個小團子的手上,自己坐在了對麵。忽明忽暗的眼鏡在日光燈明亮的光線下,閃著一圈圈的白點。
“淺川,你怎麼不去醫院。今天,應該是他轉院的日子。”
立夏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小心翼翼的呼著熱氣,被柳生一問,大大的眼睛黯淡了光,隨即甜甜一笑,道,“呐,柳生,我再也不回去見精市了。”
“為什麼,你們不是情侶嗎?”聽到這一重大消息,柳生頓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透過厚厚的鏡片灼灼的盯著立夏沒有起伏的側臉,微一愣,心下驚訝萬分,整個人的反應都慢了半拍一下,語句也不再是以往的冷靜淡定。
立夏也不打算隱瞞,透過褐色的液體看著自己波瀾不驚的瞳孔,淡淡的說,“嗯,以前是,但是現在,我和精市已經沒有關係了。以後的話,估計也沒有可能了。”
“我不相信。幸村的病不是已經有了轉機了嗎?隻要他好了,你們又可以和以前一樣。”柳生心情急躁的反駁,當意識到自己太激動的時候,自己已經站了起來,杯子裏的咖啡灑滿了紅木的桌子,淡淡的咖啡的香味因為溢出來,變得更加的香濃。
立夏就坐在對麵的位置上,張開著嘴巴,深色的眸子裏倒映的滿是自己淩亂的身姿。
“抱歉,我太激動了。”柳生默默的從抽屜裏拿出一包餐巾紙,小心的擦著溢出的一點點的液體。整潔白色的紙巾一碰到深色的液體,立刻浸染了一層厚厚的汙漬,且有愈來愈多的趨勢。在一邊整理的柳生頂著立夏疑惑的目光僵硬著身體,一點點把桌子擦幹淨。扔掉了紙巾,柳生頂頂眼鏡,沉寂在眼鏡裏的瞳孔不自在的閃了閃,最後化為了一抹苦澀的笑。
“我隻是沒有想到事情這麼突然。”伏在椅子上的手指尷尬的動了動,柳生極力掩飾著自己剛才的冒失。他原本以為幸村和立夏就因為這件事而分開的,沒想到前段日子都是一場鏡花水月。在還不容易事情有了轉機的時候,兩個人也已經不在一起了。
抬起眼簾,柳生很想從立夏不正常的臉部表情中找出一絲的痛苦,但是似乎除了死一般的沉寂,什麼都沒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以前的那個笑的比誰都燦爛的女孩似乎已經成了過去,現在留下了隻是披著同樣表情的另一個人。
“淺川,現在幸村在安德爾醫生的治療下,一定會盡快痊愈的。”所以不管是什麼事情,一定會雨過天晴的。柳生很想握著立夏的肩膀,使勁搖搖這個毫無生氣的女孩,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和幸村分手。
就算是分手,為什麼還要一副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這樣的話,為什麼還要分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