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骨碌一聲爬起來,十分狗腿地躲到她的後麵。
別忘了,我媽曾是街頭大姐大啊,而且她最擅長的就是恐嚇:“你們知道你們今天惹了誰了嗎?你們惹了老娘的女兒!你們給老娘聽著,老娘在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已經砍過幾百個人了,可不在乎多你們幾個小屁孩。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我家閨女……”她故意拖長音調,嘴角一抹陰冷的笑,手中的殺豬刀在空中飛快轉了幾圈,“我就把你們當豬肉給剁了!”
話音未落,一陣塵土飛揚,三個胖子早就跑得沒影了,而歪嘴女卻在原地不動,我詫異並佩服她的承受能力,誰知她哇地一聲哭出來,朱湘姐姐你放過我吧,我不是不想跑,我腿好軟啊。
我覺得我媽帥呆了酷斃了她簡直就是我的終身偶像。我越這麼覺得,我便感覺她要是離開我,我會很黯淡很黯淡就像是流星一樣,掉到地球上,再也亮不起來了。
7.
本文連載到此結束,更多內容請關注花火精裝版之《誰曾和你一起靠近童話》……
第42節:笑忘書(1)
作者感悟:一個人的等候與遺忘。
據說人在無法接受一些事實的時候會選擇遺忘,比如一個人的錯過,一個人的離去,一個人的永不回頭。
人總要在失去之後才知道什麼是最不能失去的。
也許是一封信,也許是一朵花,也許是一個疑問,萬紫千紅,你會不會隻愛一種顏色?
又也許是一支歌,歌裏反反複複地唱:
沒沒有蠟燭就不用勉強慶祝
沒沒有退路問我也不要有思路
沒沒人去仰慕那我就繼續忙碌……
是王菲的歌,歌名《笑忘書》,人總以為笑著說忘記就真的可以忘記,但是這世上有多少不願意遺忘的人啊。
笑忘書
文/青語
從鏡頭裏看這個世界,就像被割裂的歲月,滿目支離破碎的欲望和誘惑。
引子
鑰匙插進鎖孔,轉動,哢嚓,很輕微的一聲響,就仿佛時光的腳步從很遠的地方走過來,哢嚓,哢嚓,記憶之門應聲而開。
這時候周圍很靜,四下無聲,早春的陽光喧鬧地擠滿每一個樹梢的空隙,淡灰色的風輕輕吹過去,院子裏落下碗大一朵木棉花,花與露的暗香在空氣裏氤氳。
段小其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門。
這是一間攝影工作室,深色柚木地,上麵鋪了柔軟的皮毛,淺棕色四壁鑲了白色的邊,窗戶那塊兒垂了墨綠的深絨窗簾,將陽光穩穩擋在外麵。掀起窗簾的一角,外麵是半球形窗台,窗台上掛串風鈴,鮮紅的瑪瑙色,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金色的陽光照在上麵,被一點不漏地吸收掉,純正的紅,像霞光和鮮血的顏色,看得人心裏一陣陰涼。這時候沒有風,風鈴也沒有響的意思,段小其慢慢伸出手去——
“你是誰?”從身後傳來,那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段小其一陣暈眩,恍惚中看見歲月的漣漪一層層蕩漾開來,波光,雲影,都近在咫尺。
她再次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
一
我叫許唯,是一名攝影師。從鏡頭裏看這個世界,讓我有一種陌生感,視野的限製和角度的選擇可以讓任何人任何事都變成風景,比如木棉。
我不喜歡植物,但是我的工作室外麵有一棵木棉,種下的時候不過半個人高,現在已經過人頭,春天的時候繁花滿樹,夏天裏亭亭如蓋,有時候我和蘇格在樹下喝茶。
蘇格是個安靜的女子,起初我們是同學,後來成了搭檔,室友成皓笑稱我們是“雙煞”,可是她委實沒有半點煞氣。剛認識的時候我同她說:“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顏色,你是極淡的那種,淡白淡粉淡藍,哪一樣都像是你的原色。”那時候她站在窗前發呆,聞言偏一偏頭,用很低的聲音說:人世間百媚千紅,你愛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