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高傲的下巴稟奏道:“臣以為,證據確鑿,無可辯駁。”說罷直直盯著皇帝的眼睛。這舉動是極為放肆大膽的,但是卻沒人敢嗬斥他。

他不需要解釋什麼,隻要這一句話,便是定了罪。

聖上沉默無言。

就在此時,蘇丞相暗自冷笑幾聲,站出列朗聲道:“老王爺怕是糊塗了?證據確鑿與否,怎是你一個身為臣子之人可以斷定的?聖上尚未定奪,你將聖上置於何地?”

忠順老親王回頭淩厲地掃了蘇丞相一眼:“我與聖上說話,何時輪得到你插嘴?”

蘇丞相不甘示弱,哈哈大笑一陣後道:“你是臣,我也是臣,都是主子的奴才罷了,莫非你以為你和聖上一樣乃九五之尊,並無君臣之別?”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忠順老親王麵色沉得可以滴出水來:“放肆!殿堂之上豈可由得你這種跳梁小醜胡來,拖出去!”

蘇丞相立馬跌腳大哭道:“天理何在?天理何在!我堂堂正一品官員,為保皇上顏麵鬥膽進言,卻要落得如此下場,難不成老王爺是想謀反麼?”

這一招相當無賴下流,卻也是相當有效。果然忠順老親王聽到謀反二字時不由得眉毛一跳,立即跪下求聖上恕罪。

聖上命忠順老親王起來,問:“既有確鑿證據,還須一一陳列上來。”

忠順老親王謝過恩,麵色卻是陰晴不定:“證人正在宮外候著,還請聖上恩準侍衛帶其入內。”

聖上準了。

不一會兒十幾個人被推推搡搡地帶了上來,賈政抬頭一看,儼然三魂六魄盡失的模樣:這些不都是自己家中的老管事們麼?還有幾個臉熟奴才,這是怎麼回事?

不等人問,那些人全部哭著撲倒在地道:“我們都是被逼的,是,是忠順王府的人花錢買通咱們,還挾持小的們家人,要咱們栽贓賈府呀!”

忠順老親王震驚大怒,親自一腳踹倒那幾個人:“一派胡言!”

豈料那幾個人吩咐朝他磕起頭來:“求王爺恕罪!咱們實在不能誣陷忠良,幹那昧心之事啊!還求王爺高抬貴手,饒過小的和小的一家吧!”

聖上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忠順老親王見這些人倒戈,忙急急道:“這些人都已經被人收買,說的話算不得數,臣手上還有證人。”

說罷也不等聖上吩咐,直接高聲喝了一聲。頓時一個武將走出隊列,隻見他長得相貌堂堂,言談舉止也頗為瀟灑:“臣本欲密奏此事,隻是賈府負隅頑抗死不悔改,便隻好說真話了。”

他正是帶回邊境消息的一名副將,因受了腿傷退回來上報,說賈璃叛國的也正是他。

“當時之景,有千軍萬馬作證,並非卑職虛言。賈將軍見了那女子露出長發之後,麵帶迷離驚豔之色,極為順從地被對方擄走,整個過程都未做反抗。昨兒收到探子密保,說是倭國將軍之女重姬公主即將大婚,而大婚對象正是咱們的賈將軍!這件事,未曾想被逼得在這種時候上稟,真個是有傷我大國威嚴!”

“放屁!”一聲粗獷的怒吼之聲從他身後響起:“賈兄弟所料不錯,將來他若是出事,第一個扣屎盆子的就是你!聖上,卑職要揭發左誌城一項大罪!”

情況直轉急下,賈璃的兩世生死之交宋直早有準備,將這個名為左誌城企圖陷害他第二次的男人所有事情全部揭發,他殘害忠良,與倭國勾搭裏通外國,人證物證皆在,頓時左誌城如墜冰窖,連辯駁也忘記了。為何這個平日與自己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之人會來這樣一招辣手?還有……賈璃為什麼會未卜先知?難不成,當年周訥……他癱軟在地。